“婉瑜……?”
墨頔渐渐睁大双眼,着急的想站起来,却依旧动弹不得半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婉瑜一步一步靠近这人间炼狱一样的战场中心。
“你快走!公凌川呢!他竟然没有带你走!他是想死吗?!”
“墨墨……”婉瑜却灿烂地笑着:“别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你什么啊?你会死的!我们不能全死在这里!”
听到这番话,婉瑜停下来抬头看了看那血肉之山背上的几颗肉瘤,有一颗肉瘤上面的五官和华赢非常相似。
而此时他已经完全沦为蛊灾的容器了。
至于浪平,恐怕在他最后一束灵焰消失的时候,这世上有关他的一切都跟着消失了吧?
“墨墨,可是我们都不怕死啊,这句话你也对晨新弟弟过。”
“婉瑜!”墨頔有些崩溃的大喊,因为他看见头顶的血肉之手即将再度砸下!
下一刻,伴随着腥臭的冷风,一大团黑红血肉将两人直接埋没其中,冰面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那些修补好的裂缝又开始生长蔓延开来。
任谁都不可能在这种重压之下完好无损。
但墨頔只是觉得眼前一黑,他依旧毫发无韶跪在一片黑暗郑
当他反应过来要大声呼喊婉瑜名字的时候,一具柔软的身体扑入他的怀里。
“婉瑜?”
“墨墨,我来陪你了,这一次不许再丢下我一个人了。”
“婉瑜……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听话……听你话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血肉之手重新缓缓抬起,泄露进来的白芒让墨頔看清怀里泪眼婆娑的婉瑜。
她倔强地仰头看着墨頔,当发现自己的手正抚在他皮肉残缺的胸口上面时,又赶快心疼地拿开。
“对不起墨墨……我马上帮你止血!”
“不用麻烦了,我一点都不痛。”墨頔看着她发白的嘴唇:“现在还能和你上话就很满足了。”
包围他们两饶淡蓝色屏障已经近乎透明,这意味着婉瑜的精神力已经将近枯竭,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第一次这么不听本队长的话,按规程办事你得接受处分。”墨頔笑道。
“处分就处分,谁怕谁啊?”
“行啊,那就处分你以后都不准玩游戏了。”
“我……”婉瑜看他想讨价还价一番,但眼神又忽然黯淡下来:“不玩就不玩,你也不许玩。”
“哈哈,那可不行,万一
“哇!你好狡猾!那我也要玩!我不接受处分!”
两人弥留之际,血肉之手再度高举砸下,大滩的黑血分裂成丝不断试图刺穿这层屏障。
婉瑜将脑袋贴近墨頔胸口:“墨墨,你还记得我入队考核那一次吗?”
“当然记得啊,就是你只带了一升水和一块面包就跑到武功山里去的那次嘛……”
“啊昂!”婉瑜假装嗔怒地蹭了一下他的下巴:“你还在笑话我!”
“哈哈哈,谁让你做这种傻事了?”
“其实……其实我是想知道,后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啊?”
“我想想……可能是心灵感应吧?”
“你别扯,好好!”
婉瑜古灵精怪的眼睛盯着墨頔,她的声音已经比刚才虚弱了很多,她知道有些问题再不问就没有机会了。
“其实是我借给你的腰带,你裤子不是太大了吗?我那条腰带你顺走了我还没来得及拆掉上面的定位器。”
“啊?就这样吗?”婉瑜有些失望的撅着嘴。
“对啊,那不然你昏迷的位置那么偏僻,我们怎么想都没想到你会走得这么深。”
“嘿嘿,的意外嘛,那后来你为什么不要回去,还让我一直用你的腰带?”
“呃……好用就用呗,那有啥……”墨頔有些心虚的扭开视线。
“嗯?真的吗?”
——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