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来了!
前面那句不重要,这句才重要!
“陛下,臣以为,既有争议,更当摆在明面上分说明白!”
“陛下,臣以为,魏安为书院学子,祁尚书在此事上当避嫌!”“陛下,臣以为…”
群起而攻之!
一直屹立不动的魏渊此刻有一瞬错愕。
他差点以为风暴中心的人是自己。
哦,换成书院了啊。
转念一想,这些攻讦的话里,有一句说的挺对,确实当避嫌,以祁源的老道怎会…
他余光扫过陈泰、张慎和祁源。
这三人面如沉水,十分平静。
声东击西刻意为之
魏渊一时不太确定。
“肃静!”
太监尖锐的声音镇压所有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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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帝依旧面不改色,仿佛未受其扰,顿了顿,道,“魏卿以为如何”
魏渊沉稳出列,道,“陛下,可请国师、监正、院长一同问话。”
元景帝沉吟,问道,“是否太过大动干戈”
“陛下,以免之后再有人非议,不如一劳永逸,此乃臣一家之言,如何决断,全在陛下。”
魏渊平稳回道。
自称魏丰的人进京当日,他便去了司天监,元景会不知这个消息
总要多来几个有份量的人,不是让他安心,而是让元景帝安心。
元景帝缓缓点头,“也好,依卿所言。”
……
一座大殿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监正,洛玉衡,赵守皆到。
反倒是刑部去拿那醉汉拖了会儿。
“陛下,人已带到。”
两名禁军一人夹一只胳膊,将一名满身污糟的中年醉汉放下,并未立即离开,一左一右守在醉汉身侧。
众人眼中,这两名禁军铁盔之下的眼角抽了抽。
“臭!”
“怎如此恶臭!”
“这便是孙尚书所说小心对待”
一众大员举起袍袖,遮掩口鼻,挨的的近如何遮也遮不住,熏得难受。
洛玉衡轻轻一甩拂尘,拦下恶臭。
孙敏也不解。
昨日他还是去见过,臭是臭,没这般腐臭啊。
“孙卿,便是此人吧”
元景帝淡淡问道。
孙敏出列,夹住鼻孔,上前确认一番,才回道,“陛下,确系此人。”
元景帝朝那两名禁军挥了挥手,“尔等下去吧。”
待禁军走出大殿,元景帝看向监正,“有劳监正了。”
白衣白发白胡子老头看了瘫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轻轻一叹,道,“不若有劳国师吧。”
“哦”元景帝不解。
大殿中其他官员也露出疑惑之色。
洛玉衡适时上前,眼中有光芒流传,道,“陛下,此人气血亏空,肉身破败,神魂亦是混乱不堪,最多还有两日。”
“陛下,臣请治孙敏欺君之罪!”祁源出列。
孙敏头都大了,又有不解。
这是怎么了追着他打啊
元景帝瞥了二人一眼,问向洛玉衡,“国师可有手段,问他一问”
洛玉衡有些犹豫。
这不是要她沾惹因果吗
早前便传开,此人或是魏安生父
“那便我来吧。”
“召出神魂也维持不了许久,陛下有话当及时问询。”
监正手轻轻一招,中年男子身下地面涌出一道繁杂的法阵,轻柔的光芒将中年男子的神魂托举而出。
神魂五官与地上的中年男子肉身不相同,俨然魂与肉身不符!
神魂似有些迷乱,眼神空洞。
两列大员中,魏渊视线锁住神魂那张脸,思绪一时走远。
“有劳院长。”监正忽然道。
赵守上前,在一众疑惑目光中,沉声道,“安神定魂,明心见性。”
清光在神魂体内涌出,神魂目光逐渐清醒,旋即面露痛苦之色,就这么一边痛苦,一边缓缓打量四下的人。
在大青衣脸上多停留了一两息。
元景帝这时开口,问向神魂,“你为魏丰”
“元景皇帝”神魂侧目看向元景帝。
“大胆!”
“好胆!”
立时有数人开口呵斥。
神魂一点也不在意,双目逐渐赤红,泣血道,“巫神教害我全族,害我全族!为我报仇,为我报仇!”
这句‘为我报仇’不知喊给谁听。
他嘶吼着,全身出现一道道裂痕。
“且慢!”孙敏伸出五指。
他非修行之人,他的话显然没有任何神异。
魏丰神魂碎裂,又化作点点光,最后消失一净!
“全凭一股意志支撑至今。”赵守叹道。
元景帝心中有些许躁戾。
巫神教尽是些废物!
他想魏丰神魂说出来的,一句也没有!
众大员们面面相觑。
实在荒唐!
费心竭力把台子搭起来,只得这么一句。
魏渊恰时开口,沉声道,“陛下,臣之大兄,魏安生父身死魂消,臣为魏安请丁忧。”
“胡说!”
“尚未验明真身,如何说此人便是魏安生父”孙敏反驳,又道,“陛下,魏安自请去云州,寸功未成,不可回京。”
之前说这人是魏丰是他,此刻说这人不是魏丰的也是他!
“陛下,打更人金锣杨砚昨日来信,云州匪患已扫荡一空,正要报与陛下。”
“魏安离京经禹州、青州,到云州,每至一州,都有推广一拼音法的识字新法,这是他写给臣的信。”
魏渊从袍袖中掏出两封信。
魏安离京为何
教化,除匪患。
如今二者皆有成,还说什么
孙敏的目光中,大伴刘公公将信接过。
元景帝一一看过后,脸色上浮出些些笑意,“魏安此子,实在奇才。”
他将信纸缓缓合上,沉声道,“拟旨,魏安献策有功,破谋逆大案有功,教化有功,赐太康县男,金五百,云锦五百。”
……
云州
潜龙城
一间静室之中,许平峰缓缓睁开双眼。
“国师。”
门外一道呼唤在下一息响起。
他拉开门,“城主。”
中年华服男子一脸焦急地进来,“国师,探子频频来报,魏安众人已寻到潜龙城入口,这可如何是好”
“城主放心,我早说过,非监正亲自,以我那三师弟的能为破不了我的法阵。”
许平峰再安抚道。
“国师,如今安插在云州官场、军伍中的暗子被一扫而空,往后当如何好”
中年华服男子道。
“苍龙七宿快回来了,我已布置妥当,是时候取那逆子身上的气运。”
许平峰道。
“有国师,何愁大事不成!”
中年华服男子又喜笑颜开。
许平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