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打开推车里的烟盒层。
尤情问:“有薄荷吗”
“也有的。”侍者愣了下才递给她,紧接着侧目打量了她几眼。
一般只有男人才会选择抽薄荷,因为味道太冷,稍不注意吸过了甚至还会刺喉。
薄荷烟用料特殊,不会对牙齿造成任何损害,价格也非比寻常,一根的价格都快赶上寻常牌子一整条烟的价格。
尤情只要了一根,把烟点着,咬在唇上,纤细窈窕的上半身斜靠在墙柱旁。
内厅有悠扬的钢琴曲流泻出来。
一面是觥筹交错的热闹,一面是昏天黑地的萧瑟,尤情独独站在中间,哪头都不沾。
察觉身侧有道炙热视线袭来,尤情咬着烟,就这么看着梁西朝走到自己面前来。
“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你不知道的时候。”
尤情微微偏着头,张开唇,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暗昧潮热拂过他的耳际,梁西朝眼神倏暗,伸臂把人一抱紧紧压在怀中。
四周万籁俱寂,他眼中有从未出现过的光芒闪耀,一瞬间,心头那股本就剩一张薄纸包拢的情绪彻底冲破开来。
他黑沉沉的眼睛里唯有她。
柔软与刚坚的突然对撞,尤情发出短促的一声,紧接着下巴被他抬起。
梁西朝手掌抚上她莹白的侧脸,大拇指一寸寸捻过他日思夜想的饱满唇线。
“能亲吗”
尤情没有回答,也没有躲避,清凌凌的双眸就这么回望着他,望他目光里的灼热,望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望他眼中的唯一。
昏暗中她忽然轻微一动,柔软的耳廓随之蹭过他的掌心。
梁西朝瞬间呼吸一沉,就这么被她扼制命脉,这一刻不是她仰望他,而是他垂下头颈来渴盼她。
不过零点五秒的短暂,薄凉与柔软贴压相触,又分开。
尽如所期地勾起了彼此都熟悉的久违记忆,本能的渴求在身体里迅速翻腾。
温水滚沸,今夜注定与众不同。
但不巧。
不远处的厅门走出来一道身影。
尤情反应迅速,一把将梁西朝推到旁边恰好凹陷进去的一处暗角里。
“别出来。”眼波轻抬唯有警告,仿佛方才的风花雪月只是他一个人的沉沦。
梁西朝靠在墙壁,漆沉的双眸紧盯着她。
想到什么,他突然一笑。
好会钓啊我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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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澄走过来,看了看她,又看向四周,“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啊”
尤情没答只问:“有事吗”
宴厅是单面镜,有灯烛辉煌的水晶光照出来,从外面能看清里面,而里面的人却看不见外面。
这会儿人人都在宴厅逢场作乐,就尤情独一个地待在这里,周子澄越发觉得她与众不同,清风高洁。
周子澄觉得眼下正是好机会,并且,他隐隐有这种感觉,如果自己再不戳破这层窗户纸,便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于是他整了整衣摆,又扯正领带,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前来。
“尤情,我家在北城有两套房,我自己有一辆车,典青锋手下有五个徒弟,可他如今最看重的是我。”
“咱们俩以后在gsg就一起携手奋斗,两个人拼搏总好过一个人单打独斗吧,你觉得呢”
“两个人拼搏光是gsg的实验室,都是一出一进的规矩。”
“我的意思是——”
“周子澄。”尤情表情冷淡打断他,“有些话最好点到为止,不然,以后工作上会不好对接,你觉得呢。”
周子澄愣怔住。
不是,明明表白方才是主导的那一个,怎么话题突然就被她反转了过来。
“呵。”
暗影处忽然传来一声沉沉蔑笑。
梁西朝慢条斯理走了出来,伸臂搂过尤情,掀眼看过去。
“……梁梁总”
周子澄瞬间如遭雷劈,眼睛睁到最大:“你们”
“看懂了就滚。”
梁西朝的语气很不客气。
关明适时冒了出来,搭上周子澄的肩膀动作强硬把人往回带。
“周先生,你的未婚妻李小姐还等着你下聘礼呢,怎么着,这是准备脚踏两条船”
周子澄愤怒又惊恐地看着关明:“你调查我!”
那什么未婚妻完全是他妈的撮合,听说家里是什么畜牧业,周子澄压根就看不上。
“别激动,今晚的事你当没看见,你的小秘密梁总也没兴趣对外戳破。”
关明把他送回宴厅门口,拍拍他已然僵滞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送上祝福:“年会玩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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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g今晚举办年会的酒店是梁西朝名下的产业,顶层留有一套他的专属套房。
电梯往上升的同时,尤情的手腕始终被他紧拽,指纹解锁,梁西朝半强迫搂抱着把人往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