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一个伤心欲绝，另一个得偿所愿
一九八二年五月一日，国际劳动节，这一天是全国休假，但王多鱼却是在休假的时候，跑来京城开会了。
一群专家都被王多鱼提及的详细任务分配和计划给震惊到了。
二十年时间内，真的能够造出一架五马赫的战斗机么
听着就很奇幻，但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真的实现了呢
“我们哈工大将主要负责战斗机的动力装置、航电系统和燃油系统这三大板块的研发工作”
在项目具体详细分配工作的时候，王多鱼第一时间就宣布了他的决定，其他人闻言，也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动力装置其实就是航空发动机，国内也有很多科研院所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论创新创造能力，确实不如哈工大。
为什么
从整体实力上面来说，随便一家科研机构都可以吊打哈工大了，更别说在场还有航天四院的专家。
航天四院的名称是航天动力技术研究院，专门负责研发生产运载火箭、导弹、载人飞船等，其下属单位还有西安航天动力技术研究所、红星化学研究所、西安航天复合材料研究所、京城空气动力研究所等。
可以说是人才济济。
但是，哈工大也不可小觑啊，因为这所学校齐聚了全国，乃至是全世界最顶尖数学团队，仅仅只是这一点，便足以让哈工大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实话，研发航空发动机为什么是数学家最重要呢
许多人对数学的理解常常停留在高深、抽象的数学证明层面，由此衍生出了一些‘数学无用论’的笑话，特别是七八十年代，很多人认为数学不就是买菜的时候用得上嘛，可不就是没啥用嘛。
这种现象说明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在公众中确实有人对数学的作用不了解，认为数学只是数学家的游戏，与实际生活无关，甚至认为数学对国家社会的发展没什么用。
但实际情况，货物交易、土地测量、历法等古代数学研究的内容，都是数学应用的真实案例。
数学还为其他学科的新发现提供了指导和表达形式，比如微分方程为流体力学、微分几何为相对论、数论为密码学、博弈论为经济学的发展都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支撑。
可以说，数学无处不在。
在航空发动机的设计当中，说到底，其实需要解决的是数学、物理问题，这些问题的实质就是复杂的流体力学问题。
而哈工大不仅仅拥有庞大的顶尖数学团队，还拥有最顶尖的计算流体力学仿真软件，以及资金。
是的，资金！
没钱寸步难行啊！
航天四院听起来名头很大，但也需要依赖上面的资金支持，否则的话，一样很困难。
特别是现在，全世界都围着经济发展转悠，航天等军工领域的重视程度却是不如以前了。
因此想要申请科研经费，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哈工大却完全不同，刚才王多鱼就已经说过了，华顺公司这些企业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领导的科研项目提供资金支持的。
好家伙，如果只是一般的小企业，或者是赚钱能力勉勉强强的那种，也就算了。
但华顺公司可是太牛逼了呀。
在办公室内的众人，有好几位都知道，哈工大目前的科研项目，好像又有了不少的科研产品面世。
哈工大附近的场地又在陆续扩建，在哈工大往东的方向，一大片平原村子，都被规划成了高新科技产业园区。
这些园区已经在建或者已经建成工厂了。
就刚才王多鱼说的那几家公司，比如海豚游戏公司，不提掌上游戏机这个超级项目，就说《超级马里奥》等几款游戏卡带，其实现在也已经有很多盈利。
大家还不知道今年上半年，哈工大下属那些企业，到底会有多少盈利，但打底就是十几亿美金。
如此庞大的一笔资金，支撑目前的五马赫战斗机项目前期启动资金的一半，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确实不会跟王多鱼去争这个项目的分配工作。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机翼、机身、尾翼、起落装置、操纵系统、冷却系统等各零部件的研发单位都已经明确好了。
会议到这里，也就已经结束了。
王多鱼需要的是效率，所以他不会跟大家瞎逼逼那么多，有什么事情，有什么问题，快速解决，而不是慢吞吞地讨论，简直就是在浪费生命。
从去年十二月林德洪将设计图纸带过来京城，到现在的五月一日，也过去了将近五个月的时间，项目总算顺利落地了。
成立项目之后，接下来将会更加忙碌。
对于王多鱼来说，忙碌才是最好的。
等他回到哈工大之后，他需要将动力装置、航电系统和燃油系统这三大板块进行细分为众多小项目，由哈工大各大院系消化。
这就是化整为零！
“多鱼，先别走，到我办公室再坐一坐。”吕彦规喊住了准备离开的王多鱼，后者闻言，只好跟对方离开。
一众还没离开会议室的专家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发愣，旋即目光复杂地长叹一口气。
整个会议室里，就只有王多鱼这个张面孔最年轻，其他人要么是满头银发，要么是四五十岁了。
因此，二十年内将五马赫战斗机项目彻底变成现实，在座的众人都是功臣，可是能有几人最终活着看到那架战斗机翱翔在我们国家的蓝天之上呢
隔壁办公室内，王多鱼跟吕彦规刚坐下来寒暄两句，后者便直接开门见山了。
“多鱼，你对我那个孙女，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啊”
“啊”
王多鱼还以为对方要聊工作的事情呢，没想到居然是聊私事儿，早知道他就不答应对方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跟吕若溪结婚了，那肯定会出大麻烦的呀。
即便他地位高，但吕若溪背后是吕彦规啊，王多鱼又能怎样
连朱玲这样的女同志，王多鱼都没办法说服对方，让对方跟自己过平淡日子，更何况是吕若溪
目前看起来，吕若溪乖巧懂事，落落大方还十分通情达理，但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表象啊。
人性是复杂的啊，从他上辈子的三舅，到他刚穿越的陈清婉，再到去年刚离婚的朱玲，就没有一个人是不复杂的。
即便是王多鱼自己，那也是相当复杂的一个人啊。
可能会有简单的人，但谁知道呢
总之，王多鱼不会轻易地去测试人性，反正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且人性肯定经不起任何的测试。
“领导，你知道的，我已经离过两次婚了，我其实不太想结婚了”
王多鱼摇头说道，吕彦规闻言，冷哼道：
“男子大丈夫，只是受到一点小挫折而已，至于畏之如虎么”
“你面对那些困难重重的数学难题的时候，我也没有见你知难而退啊”
听到对方这么举例，王多鱼顿时忍不住辩解两句：
“领导你错了，第一，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那些数学难题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很难，但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难度，就好像领导你们能够经营好婚姻，但我却很难，道理是一样的”
“第二面对很难的数学难题，我也是会选择性放下的话，比如杨米尔斯的存在性和质量缺口问题、黎曼假设，还有我现在正在进行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强解等，其实我是懂得取舍的”
“我已经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我不想再拥有第三次，所以我觉得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吕彦规目瞪口呆地瞪眼看着对方，表情彻底失去了管理。
按照王多鱼现在的说法，也就是说，他不想结婚，那他的一些生理需求怎么办
王多鱼没有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因为太私密了。
相反，他提及了刘晓俪。
见此情形，吕彦规只好说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你那个红颜知己，那是我们家若溪没有这个福气，那我祝你们幸福。”
确实如此，幸福不能强求的。
听到这句话，王多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
他也不想继续闹腾了。
额，好吧，并不是他要闹腾，而是很多事情的发展，并不以他个人意志为转移。
就好像他希望祖国强大，那是他希望就可以了么
从办公室出来之后，王多鱼站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因为吕若溪再次出现了。
“教授同志，我们现在就去吃饭吗”
明眸皓齿的吕若溪，笑起来的时候，非常好看。
两人在飞机上的时候，她就邀请过王多鱼，要带他去吃一家非常地道的京城小吃，当时王多鱼同意了。
可是现在，王多鱼有点后悔答应了对方，毕竟他不想跟对方多接触，免得真伤害到了对方。
“吕若溪同志，我今天有些不适，今天就不去了吧。”
吕若溪闻言，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起来，担忧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我带你看医生吧，协和医院就在这里不远，我们坐车过去很快的.”
说着，她已经上前拉着王多鱼的手，就要上车。
王多鱼叹了一口气，确实是一个好女孩，可惜他没这个福气。
“吕若溪同志，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刚才已经跟你爷爷说过了，我会跟刘晓俪同志谈对象，我和你有缘无分，希望你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对象我祝福你”
此话一出，吕若溪浑身一僵，脸色瞬间惨白。
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挤出笑容，问道：
“我到底差在哪里了如果我跟你早就认识了，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这个时候，附近的保卫科职员、警卫员全都装作集体失聪了。
因为这些话，不适合他们听。
说实话，吕若溪也不是有多爱王多鱼，甚至一开始，她也只是崇拜心理罢了。
自从她爷爷说要把她介绍给王多鱼的时候，她的内心这才泛起一些涟漪，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从她相亲之后，王多鱼马上逃离了京城，然后她追过去哈工大想要问个明白，却又发现了刘晓俪的存在。
现在她的沉没成本越来越多，她自己也越陷越深，这才明白一件事，她已经习惯了王多鱼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
如果现在要跟他彻底断掉，她当然非常不甘心。
她能够在七七年就考上大学，当然是非常聪明的一个人，同样是非常骄傲的一个人。
尽管王多鱼很完美，可她却不认为自己比不上刘晓俪。
凭什么刘晓俪能够成为他的红颜知己，而她却要被迫半路退出
“吕若溪同志，这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王多鱼摇头，虽然他不忍心伤害对方，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只能够快刀斩乱麻了。
“我先走了，再见。”
坐上车之后，王多鱼就回了中关村西大街八十七号院。
这处宅院再次迎来了热闹，但也不长远，因为第二天，王多鱼就离开了京城。
但是王多鱼万万没想到，吕若溪再次跟他同一趟航班，并且还是坐在他旁边的位置。
笔记本递了上来，王多鱼看到了上面的那句话。
“我不想认输，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比其他人差。”
王多鱼看到这句话，人都麻了！
他昨天没有说清楚么
明明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他现在的对象是刘晓俪，虽然没有领证，但他说的话，可不是狗屁啊，为什么吕若溪还要这样呢
据他所知，京城大妞都是大大方方，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也不会死缠烂打什么的。
可是吕若溪好像有点叛逆心理啊，咋能这样呢
“我现在的对象是刘晓俪，如果你这样逼迫我的话，那我回去就跟她领证结婚，我希望你能够三思，不要跟自己斗气，你应该要理智一点，你是吕若溪，你不需要跟别人比较，你就是你.”
看到王多鱼写下这句话，吕若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为什么
就是他宁愿选择跟刘晓俪领证，也不愿意给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吗
当即，她就在笔记本上面写道：
“当初你跟刘晓俪认识的时候，不也跟朱玲在谈着对象吗，为什么你现在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人才！
这句话确实让王多鱼无话可说。
吕若溪不是一般人，她背后有她爷爷吕彦规。
所以她能够知道很多人不清楚的事情。
为了拿到公平竞争的机会，吕若溪这时候说话也是不怎么经过大脑了。
或许她现在已经不是单纯地想要跟王多鱼结婚领证，而是想要证明一件事：她吕若溪看上的人，不可能被别人夺走。
“你就这么想跟我结婚领证吗你也不是很爱我吧”
既然到了这一步，王多鱼索性也放开了，直接在笔记本上面写道：
“你是一个很高傲的人，虽然我跟你没有接触过多少次，但我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你不会轻易服输，但你这样的行为，我非常不喜欢”
“原本我以为你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何况，我们也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并没有很熟，更谈不上你有多爱我”
“刘晓俪跟我认识好几年了，她以前也确实是我的对象，现在我确定要跟她再续前缘，所以我是不会再找其他.”
吕若溪看到这里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在她过往的二十二年生命里，她得不到的人和事，屈指可数。
今天她又再次品尝到了这种滋味，确实非常难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在笔记本上面写道：
“我看过资料，以前刘晓俪之所以跟你分开，好像是因为她想要去国外，她想追求小资生活，她向往外界的生活.”
“她肯定忍受不了非常无聊的科研生活，如果你选择她的话，你们注定不会长久，你大概率会再次离婚，但是我不同！”
“我不会跟你离婚，不管是我个人的性格，还是我的身份，都不允许我离婚.”
“所以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说得好像非常有道理，王多鱼也确实有些吃惊吕若溪看人的眼光。
如果是以前，那么王多鱼或许会担心，但是现在的刘晓俪，肯定不会跟他离婚。
毕竟刘晓俪是八零年三月份回来冰城的，到现在也已经两年多时间了。
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她都没有轻易离开冰城，只为了他王多鱼。
因此王多鱼有理由相信，对方定然不会再轻易离开。
更何况，王多鱼内心深处，已经不打算领证了，从法律上来说，他跟刘晓俪就不是夫妻关系，但现实是夫妻关系就可以了。
一张纸而已，对王多鱼来说，已经跟噩梦一样，所以他不想再去领证，因为他不想再拿第三张离婚证。
所以，未来即便刘晓俪要离开，那也是分手，而不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