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原本还在打量伏子厚的正堂众人,此刻望着伏子厚的眼神,已然改变。
就连温老与其一脉的叔伯,看向伏子厚的眼神,都热情许多。
温瑾、温瓒、温瑜、温璩兄弟四人更是一脸苦笑,不曾想,年纪轻轻的伏子厚,居然是父亲的同僚。很早的时候,他们父亲温大有,就在李老李纲的推荐下,担任羽林骑尉。
如今就在太原鹰扬府领骑兵。
“贤侄如此年轻,便是校尉,当真前途无量啊!”
温大雅有些感慨的说道,怪不得少年会是李老的孙婿,当真不能貌相,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奋武尉。
随后温大雅看着书信,将书信缓缓收起。
“如今二郎就在晋阳城,统领鹰扬府骑兵,贤侄日后去到晋阳城,便将书信送与二郎,二郎看过,定会与贤侄细说晋阳一二!”
温大雅把书信,还给伏子厚。
“子厚,多谢叔伯!”
伏子厚双手接过书信,拱手感激道。
看着温家众人,方才在祁县城外,伏子厚便看过祁县的城池防御。
对于数百人,数千人的普通盗贼,祁县的城墙足够防守,但是对于三个月后的十万贼寇,恐怕祁县根本无法抵挡。
何况与张金称不同,魏刀儿这群超过十余万的贼寇规模,在这数年间,早已拥有攻城的大型机械。
伏子厚清楚两个月后,必须要把温家给接去晋阳。
正当伏子厚想要借机询问温大雅北方一众反贼的情况时,就突然听到武士彟的声音。
“伏校尉既然也去晋阳,不如一起同路,也好有个照应!”
三十八岁的武士彟,开口对着伏子厚说道。
武士棱也在一旁点点头,他们兄弟二人的来意,其实与伏子厚也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是带着不少钱财厚礼而来。
“二位武家叔伯,也要前往晋阳”
伏子厚抬起手,有些疑惑的看向武士棱、武士彟。
“贤侄不知,武家四郎此番也是去晋阳,担任晋阳铠曹!日后贤侄与武家四郎,定是多有来往!”
温老扶着长须,笑着对伏子厚解释道。
地方铠曹,往日负责管理士兵的装备与仪仗,各地铠曹品级是七品上至八品下之间,而武士彟是晋阳铠曹,比伏子厚的从六品,仅少一个级别,属于七品上。
“原来如此!子厚道路不熟,恐还劳烦二位叔伯关照!”
伏子厚连忙抬手,对着武士彟行礼,示意劳烦武士棱、武士彟二人。
整个过程中,伏子厚并没有因为高一个级别,而有丝毫骄傲。
“伏校尉过谦!”
看到伏子厚的举动,武士彟也连忙抬手回礼。
礼毕后,望着年纪轻轻的伏子厚,听着伏子厚知道自己是铠曹后,依旧一口一个叔伯,武士彟心里满是好感。
眼下都已经这么大的岁数,在是同僚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不希望被一个小辈轻视。
随后。
在温家正堂内,随着众人交谈,温老也询问伏子厚的家里情况。
当得知伏子厚的父亲,昔日是一个商人时,温家众人满是意外,反观武士彟眼里露出喜色。
“贤侄父亲也行商”
武士彟满是好奇的说道。
原本对伏子厚便很有好感,听到伏子厚的父亲是商人,武士彟看着伏子厚,心里更是喜欢。
“是!昔日家父为养活一家老小,常走异地,风餐露宿!”
伏子厚抬手说道。
对于父亲是商人的事情,伏子厚不可能隐瞒,并且也不会隐瞒,天底下没有不投风的墙,当初在蓨县,都会有人去查探自己家的消息,更别说日后。
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自不觉自愧,便不惧他人眼色。
“其父,当是丈夫!”
武士彟听到伏子厚的话,对于伏子厚的父亲,直言评价一句。
这句话落在温老,以及温老一脉的子弟耳里,心中并不怎么赞同。
但对于武士彟会说出这样的话,温老等人都没有意外。
武家是天水大家,族人世代行商,其财富世代累积。
这些年,武士彟凭借家族深厚的钱财,与弘农杨氏、陇西李氏、安定牛氏多有来往。
他们甚至听说,前段时日,深受皇帝杨广器重的李渊,在绛郡、汾阳郡领兵时,便多去武士彟家中居住。
商贾出身的武士彟,自然不会看不起同是商人的伏子厚父亲。
温家府邸里。
听到正堂内有一个十分年少的奋武尉,后院中的温氏众多妇人,纷纷有些好奇。
而温家的年轻妙龄女子,则没有那么多顾虑,带着好奇,纷纷来到正堂后,压着脚步,透过可以观察的地方,一个个偷偷看向正堂内。
注:历史上温大有被李纲推荐为羽林骑尉,在李渊起义的时候,与兄长都在李渊左右,不过似乎立场不坚定,不属于十七个功臣之一,缺乏史料记载。
另:在史料中,武士彟是李渊在招降临汾郡、绛郡的时候深交的,是李渊心腹中的心腹,带概率是李渊需要武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