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休干脆的利落的接话。
“纯儿要去”
“我也去”
“还有钰儿”
何德眨着眼升调啊了声,“何德先回王府,得了王爷的许再去。”
杨休木木的盯着何德离开,“仵作行刺陈刑的针炜过剧毒,即便打死了,也是死有余辜”,凝视了青离温和又道:“我们手中的实证足以让陈刑出狱,杨休这就去太子府请命,把陈刑释出大牢。”
青离润泽的笑起来,“杨大哥快去,青离在西街宅子等着你回来。”
杨休留恋的眸光定了金钰粉颊上片刻,救陈刑出龙潭要紧的离开。
天牢的陈刑从不用牢里的饭菜,一日三顿都是春禾送去的。
春禾心眼细,哪怕是亲送去的饭菜,也过了银针的验看。
正午的当口,春禾惯常把烧好的菜食一一摆出饭桌,陈刑嘻哈的说:“媳妇煮的,怎会药死夫君。”
春禾层层打开布帕,长长的银针拈了拇指和食指间,认真的逐一的入菜,入饭,再入酒水,取出来横了精芒的眼下。
针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去了半截,惊得落了针,打翻了酒壶。
“刑哥,我......”,春禾蜷缩了发颤的身子,白着一张脸。
陈刑紧咬着牙,“好歹毒的心,竟把毒下了媳妇的饭菜里”,壮实的胳膊圈抱了春禾,“这饭俺不吃了,杨大哥来了,俺把这事说了他听。”
春禾哽咽着哭泣。
杨休走来天牢,春禾的嚎啕大响惊得飞开腿脚跑。
跑入天字一号,酒壶碎在地上,桌上的菜饭星点没动,揉了揉紧着的胸口,还好,陈刑好端端的。
气喘的走进去,“太子让杨休来传话,案子明朗,陈刑可以出去了。”
陈刑轻柔的抚摸春禾的背脊,“媳妇儿听到了么,俺可以离开这大牢。”
春禾啜泣的抬起脸颊,婆娑了双眼转向杨休,“杨大哥解救夫君的性命,以后春禾便为杨大哥鞍前马后。”
“举手之劳,春禾别客气”,杨休推拒道。
陈刑嚷着狱差开了双脚的枷锁,转了转不能活动的腿骨,忙的俯伏地上,“陈刑以后也听杨大哥的。”
杨休哭笑不是的扶他起来,“杨休出力甚少,还是青离帮了大忙。”
春禾抹了把涕泪,“杨大哥去求的太子爷,才有了转机,此等大恩,我们记着,木公子的情,我们也不会忘。”
陈刑得见天日的昂头呼了口新鲜的气,抱着杨休的胳膊肘,“俺不会说话,以后有了酒一起吃,有了难处,一起扛。”
杨休舒开为难的心情,招来马车,“晚上有好戏,陈刑也去罢。”
陈刑扶春禾上车,憨笑的盯着杨休:“牢中半月,有点犯懒。”
“双狼帮的或许会去,你当真不去”,杨休挑起眉。
陈刑双足一纵,跳上去歪坐,“你说啥。”
杨休眨眨眼,“百两金,想不想拿。”
“俺想立功,银子的事,身上还有好些没用”
伏在暗处的黑手瞧着那辆马车走远,旋足与主子抱拳道:“天牢失手了,丁少爷示下,下一步,手下如何做。”
丁汇捏了双下颌思考,沉声道:“双狼帮的百数,全数杀掉。”
黑手领令,几个灵活的纵落,消失在重重飞檐间。
飞檐下藏好的李纯大事不好的飘去西街。
西街宅子。
金钰将篮子翻了底朝天,拿出大把的银钱,朝内呼喊着青离,“蛇哥不好了。”
青离浴桶内泡着身子,没开门慵懒道:“哪不好了,蛇哥不是好好的。”
“吱呀”,门从外大力推搡开,金钰捏了好些银钱,眼珠儿张望四周,定在上身白净的青离,尖锐的大叫起来。
青离头脑被嚎得一阵一阵发懵,紧闭了门,捂着金钰开合的嘴,不让乱嚷。
金钰唔唔了两声,委屈的紧。
青离手心贴了湿糯的唇,有些热痒,本想吼她的声儿绵绵下去,“钰儿住嘴,蛇哥便松手。”
金钰把脑袋用力捣了捣,刚定的心被门外杨休的声音漾的高高的,“离弟,钰儿在你这吗。”
青离吞吞口水,脑袋朝门口道:“没,没有呀!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