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君双臂依旧紧紧地抱着自己,轻轻地睁开眼脸淡淡地望着他。
他阴着脸,同样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
于是她在他的眼皮底下缓缓地站起来,赤着足一步一步地往门外走去,她也没走远,只走到门外,就在屋檐底下的石级上默默地坐了下来,缓缓地抬起头望着空中那朦胧的月影----
殷臣没有再看她一眼,径直往浴室走去--------
夜更深,屋里头那淡黄的灯光被无情地吹熄了,一切都变得昏暗无光。
淡淡的云层从朦胧的月底下飘过,月隐去,又再月现,时光在这云层的移动间时缓慢地逝去。
里头的男人没再出来唤坐在外头的人进去,外头的人也依旧不动不动地抱腿呆坐着,只是仰起的头颅深深地埋进那卷曲起着的膝间。
夜更深,只感到臀下的大理石宛如一块千年寒冰直冷入心骨,四周的寒气由四面八方涌来,她的身子开始不停地微微哆嗦着,她的头颅往双膝间埋得更深、更深,双臂将身子抱得死紧。
耸着肩,她将身子卷缩成一团,宛若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儿。
即便如此,她依旧觉得冷,冷得她发抖,没多久,再也抵挡不住这寒意,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止不住的咳嗽声在这一片死寂的夜色是中无比的清晰----更无比的骇人----
夜漫漫长,她虽感到寒意,但意识亦渐渐远去,头颅渐渐沉重,一会睡过去,一会又被寒意逼醒过来,又被痛苦的咳嗽折磨着,平静下来又再睡过去,如此反反复复----
许久---许久----
当淡月从另一方渐渐往下降之时----
一个高大的黑影披着一件锦袍不动声色地从屋内走出来,他站在门槛之内,静静地望着这个在夜色中卷缩成一团的她。
他在黑暗当中站了许久,许久-----
他亦感受到了外头那逼人的寒气,却始终没有出声唤她进内。
最终,他冷漠地转过身去,无声无息地往内走去,只是这一刻,他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一个不让他的心魔继续横行的决定-----
----------------------------------------------
意识完全陷入黑暗,心肺却是一阵的窒息----
宁静君是在一阵痛苦中醒来的,尚未不及睁开双眸,她就不停地咳嗽着,几乎将心肝脾肾都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