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静静地立在一旁观看着---这小子,看他腕间虽力道不足,但他手中那棍棒却准确无误地向木头人的要害之处击去,看来这卢广耀教人还真有一手。
孩子将自己将这段时日所学的尽数在他眼前展露出来,小小的身影在木头人四周灵活地窜动着---
良久---终于安静了下来。他小小的身子站定后,气息未定地望着殷臣---。
殷臣嘴角微微上扬,他一步一步向小孩走近,随即伸出手摸了摸他那满是汗水的小小头颅。
这一回,这小鬼没再像往日一般抗拒地挥开他的手。
殷臣静静地低着头望着他,随即,他伸手从腰间一扯,扯出一个玉佩来,挂在他的满是汗水的脖子上。
宁琛疑惑地低下头来,将垂在胸前的玉佩抓在手中,在看到玉佩的一瞬间,他那黑瞳不由得瞪得大大的:“咦---”他疑惑地喃喃说道:“这个玉佩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已经拿着它去当铺当了银子了啊”
闻言,殷臣心头不由得大颤,他伸手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之上。
宁琛将注意力转了回来,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琛儿---这个玉佩是你拿去当的”
宁琛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我认得这个字,也认得这朵儿。这是我自小佩带在身上的玉佩,后来娘亲病得厉害,成天咳,咳出血来,又只是躺着,不能起来。我又没有银子给娘买药,所以就拿着它到当铺去当了,还当了两锭这么大的银子呢。”他夸张地在男人的眼前比划着。
病了---连买药的银子都没有,这样的日子该是多苦啊殷臣听了,心压抑不颤抖,一股酸意直冲他的脑门。
眼前这天真的孩子,为了给他娘亲看病,竟然连当铺也去了,这小小的心灵受的是何种焦虑与煎熬
忆起当初自己还拿这个玉佩去质问她,质问她拿着它当了多少银子殷臣的心一阵抽痛。.
悔---却也只能是悔-----
如今----一切已经没法挽回了。
宁琛低头把玩着胸前的玉佩,明显对这失而复得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心。
殷臣轻轻地伸手过去,将他小手中的玉佩翻过来,问道:“认不认得这上面刻得是什么字”
“认得,殷字---”
“琛儿----”殷臣轻轻地唤了小孩子一声,说道:“我今日说的话,你可记牢了,从今以后,无论你去到哪里,你都是姓殷,你是殷琛,而不是宁琛----。”
宁琛抬头望着他,那明亮、澄澈的黑瞳似懂非懂。
殷臣冲着他淡淡一笑,随即代他将玉佩收入他的衣襟内,望着他,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支支吾吾了半天,喃喃说道:“宁----宁---”随即,他一咬牙,说道:“殷琛----”
殷臣大为欢喜,一把将他高高地抱了起来,在空中连连旋转了数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