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的劫 17(1 / 2)

岚阁外,戒备森严,除了婢女,原先陪嫁的一干侍卫婢女皆被赶出了园子,门墙外守立的是禁宫的侍卫,不是太后的人马,而是沧帝派来的御林军。

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皇帝。

服了第一枚解药后,紫珞便在当天晚上醒了过来,然后发现竟是桂嬷嬷带了一个名叫冬语的宫婢在旁侍候,原本守在自己身边的所有亲信全部被关禁。

那一刻,她有些弄不清状况,到底自己晕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有些担忧这个严谨苛厉的桂嬷嬷会趁机公报私仇。

后来才知道自己多虑了,陪桂嬷嬷一起侍候在阁里的的另有一个大宫婢秋奴,此人,直接听命于皇上。

而阁楼外,负责岚阁安全的也有两位,一位是太后的人——近卫统领铁九,一位是皇帝的亲信:展苍。

紫珞不知道这是谁的安排,阁里阁外都有两股力量在互相掣肘,纵然桂嬷嬷想使坏,也没那个胆,更没那个机会。

当然,奚落讥嘲的话自是免不了会往她身上吐上几句的。

醒来后,大宫婢秋奴过来服侍她吃药。

药呢,是展苍和铁九一起送进来的,两个人都有亲自验毒,生怕有人会趁机加害她这个身份有点特殊的案犯。

看到展苍的时候,紫珞秀眉便急皱,自己之所以会落到这个田地,相信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然而现在这个时候,她若跟别人说,展苍正是萧氏背后的幕后人,无凭无据,谁会信

展苍就是凭据着这一点,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继续留在沧帝身边的做着吃里扒外的勾当。

唉,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要如此的恶毒,眼见得不能将她拿为已用,竟然就暗起杀心,一招栽赃嫁祸,欲将她置于死地。

也是,她死了之后,不仅南北两国会开战,五虎上将更会将北沧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儿——他朝,这个聪明过人的男人只要抓住机会掌握住旃凤的权势,绝对可驱动这些人为自己效命,待时机成熟,便联合南诏一起对北沧进行反扑——

嗯,老太后顾忌旃凤和南诏会联手,其实挺有道理。

那么,这个老太太既然知道“凌岚公主”要是死掉的话,反而会对北沧造成不利的后果,为什么还要对她痛下杀手呢

紫珞想了很久后,终于想明白:其实那个老太婆并不想要她的命,要不然只需要给她一剑就万事大吉,何必一棍一棍的打,又何必让桂嬷嬷过来打她那么二十几个耳光

所有种种,她做的那么全,无非是在给她的宝贝孙子有回过头来救她的机会。

二十几年前,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就曾因为要阻止儿子金旭痴迷云迟而最终闹的母子几乎决裂,如今呢,她年事已高,又最是疼金晟这个孙儿,断不敢再重倒复辙,何况她还想借金晟之手帮她把最最讨厌的某人给掰倒,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和金晟对立起来!

太后这么做,仅仅就是想拿她来要胁金晟做什么事而已!

可是,会是谁通知了太后在他们即将出府的那一刻,搬出一个李全来,从而把所有可能劝得动太后的爷们通通调开的呢

这真是个大疑问,对此,她无解。

当前的现状,极混乱,她感觉自己踩进了一个迷乱的棋局,好像有不止一路人马在拿她大作文章,而她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喝完药,紫珞无力的抓住那只过来接空碗的手,轻轻的说:“我能见见王爷吗”

醒来看到这个情状,她知道自己已被软禁,却不知道金晟如今是怎个状况!

秋奴看她,摇头,微笑说:“王妃且安心休养,三天后,王爷就可以来看您,现在不行!”

三天后可以来见她,足见太后并没有拿他如何如何

紫珞松下一口气“哦”了一声,忽又觉得她话里有玄机,哑着声音再问:“为什么要隔三天!”

秋奴迟疑了一下,没有答,依旧笑:“您别多想,时候到了,王爷会过来给您解释的,现在好好休养就好!”

“不,告诉我为什么”

如此吞吐的回答,令紫珞心下警觉起来,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肯放。

桂嬷嬷就站在边上,冷笑道:“这几天,萧王没有空来见你,殿下正在准备迎娶荣瑞郡主,府里忙的不可开交,哪有那份空闲来管你的死活!”

紫珞听着一怔,瞪直眼,又惊又疑又心痛的看向秋奴以求证。

秋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方点点头:“三天后,萧王会以正妃之礼婚娶荣瑞郡主!”

有那么一瞬间,紫珞的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想笑,却笑不出,嘴是涩涩的,眼是干干的,心是酸酸的。

她依约猜想那个男人这么急匆匆的娶千桦,必是受了要胁,于是又急又乱的心,便又生起钝钝的疼。

欲见而不得,满腹思量,焦灼又神伤,竟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等冷熠过来复诊,她才知道自己中了“三日绝”,才明白了金晟的情不得已。

她不是孤陋寡闻的人,懂什么是“三日绝”,自然也就是懂了他的无可奈何。

于是所有的惊急变成了心疼。

他说他会给她唯一,却转眼另娶他人,可见当时他是何等的走投无路。

骄傲如他,最恨的事,莫过于被人牵着鼻子走!

傍晚时分,紫珞见到了胧月。

胧月是千方百计在皇帝跟前叩破了头后,好不容易跟着安王金贤一起进来的。

进来,瞧见她面没人色的卧榻不起,胧月闷叫一声“小姐”,咬着牙扑到床头,还没等她回过神应声,便抓住她的手探脉。

这一探脉,她脸色惨白,立即知道这是中了罕见的巨毒。

毒自然是可以解的,就算胧月不会,祖师婆婆深谙其道,想解不是难事。

然而这种毒凶悍之极,三天内就可毙人性命,而祈连山距此有半月路程,远水根本解不了近火,若不能及时拿到解药,就只能等着一命呜呼。

直到这一刻,胧月才终于明白金晟为什么会突然同意纳正妃——

她当场失声痛哭,抱着小姐闷叫:“小姐,我们不该来北沧,真不该呀——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陷害你,这是想把你往死里整……这一出又一出的把你困在祸事里,什么时候是个头……”

紫珞只是淡笑,抚着胧月的丝发。

他们说话的时候,桂嬷嬷和两个宫婢都守在边上,他们没办法说了贴心话,就只能彼此探看一番。

紫珞依旧是乐观的,低声的安抚胧月不必难受,金晟一定可以还她清白。

金贤在边上看着,一别多日再见,这珠圆玉润的小女子赫然瘦了一大圈,但听着她还以为金晟是惦念她的,心头就恨,直骂:

“大哥根本就不是人,这几天哪有去查什么案,天天待在东院整理新房……胧月跑去叩了不知多少个头,欲求他到父皇那边求个口谕过来见你,他就是不允……你真是白跟了他一场……那么狠心……还那么急匆匆的和千桦成亲,真真是让人恼火生气!”

这话的确是很刺痛人心,但,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金贤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状况——太后也要脸面,怎么肯让人知道自己在孙媳的身上下毒,从而要挟了萧王另娶,这种事传出去,当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紫珞倚在床头只淡笑,心里却明白他不来是对的。

在当前这个情况下,他必须得避嫌,只要一个不妥当,弄不好连他也会被扯进这一场兵器图外泄的风波里,而破案是必须的,必须有一个清白的真相公诸于世,否则的话,他自身也难保,会有坐连之罪——

嗯,如果当时太后要是肯直接斩杀了她,对于萧王而言,只有利而无一害——兵器图找到,疑犯认罪服诛,秦王府虽颜面有损,然死一个凌岚公主,一旦南北兴战,得利的依旧是萧王,沙场老将,一朝有机会上战场,再重握兵权,可攻城掠地,他朝功高可以镇主,问鼎帝位的机会会更有胜算。

太后没有那么做,终究还是顾念了一点祖孙之请,逼着金晟马上娶千桦,更多的也是为他的将来谋划。

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帮金晟争帝位。

紫珞清楚的看明白着这些事的利害关系,故心头不怨,只有一阵阵无力的心疼。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总得帮金晟做些什么,不管有用没用。

临行,紫珞偷偷将随身带的一个小钥匙塞到了胧月手上,用唇语无声的吩咐了一句:“帮我把东西取来!或许有用!”

三天时光,度日如年,迎来佳期如梦。

四月十六,多吉的日子。

金晟在王府外吹吹打打,在千万双眼睛的注目下,纳娶正妃,而她,凄凄哀哀,晕晕沉沉,卧榻不起。

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尽如人意。

时而春风得意,时而又如历地狱。

一大早,但听得那喜庆的爆竹在王府的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的响起来,吵的人心烦意乱,外头的喜庆,反衬的是岚阁的凄黯。

已下了十来天的雨,天终于放晴。

今天的天气极好,阳光明灿灿的,很赏脸的给了今日过门的萧王妃一个名副其实的王道吉日。

傍晚时分,阁门突然就被推开,进来的是胖乎乎的桂嬷嬷。

这人手捧一身好看的紫色罗衣,走进来,操着生硬而不怀好意的语气对紫珞:

“凌岚公主,太后有旨,宣你到喜堂见证大礼,同沾大喜。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萧王娶正妃,礼数不可废,但凡侧妻皆需跪叩正妃,以明尊卑之界……来人,给凌岚公主更衣施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给咱们的新王妃行偏妻之礼!”

“是!”

侍婢应话。

紫珞软着身子,就这么无力的被这些人好一番折腾。

唉,就好像前世生了什么宿世的仇怨一般,她们全不顾惜了她身上的伤,弄得她好生疼。

忍着疼,等侍女将自己料理妥当,她倚着椅背喘息。

门再度被推开,耳边响起了展苍淡漠的声音:

“桂嬷嬷,凌岚公主梳妆打扮好了吗妥当了就可以出去了,时候已经差不多,该去喜堂了!”

“嗯……妥当了妥当了……”

桂嬷嬷一边答话,一边过来让冬语和秋奴一边一个扶上紫珞往外而去。

门口处,展苍眼眸深深的落到紫珞身上,脸上扬着一朵淡淡的笑,对上目光时,他恭敬的欠了一个身子,道:“凌岚公主,请吧,该给你家王爷道喜去了!”

紫珞淡淡的无比嫌恶的瞟了一眼。

若不是他的有意陷害,自己怎会陷在这种不尴不尬的祸事里!

怎能

紫珞咬了咬牙齿,第一次,深刻的觉得凤亦玺这个人是如此的可恶!

出得阁门来,外头是一片晚霞金灿,天,蓝如水晶,云,净透如冰,风,如丝如帛,柔柔缠绵……

目光所到,红红的灯笼挂满圆府院,金色的喜字,接二连三的映入眼帘来,耳边锣鼓喧天,宾客笑语盈盈!

今日萧王府纳正妃,自然喜庆……

喜庆啊!

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朝中各级重臣皆来迎接萧王府的女主人的驾到,太后亲自主持的婚礼,连皇上也到了,这世上还有什么场面是比这更有气派的

紫珞盛装被扶到人声鼎沸的喜堂时,程襄和凝儿早一步到了那里。

她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孔含着笑意,掩尽一切不甘不愿——这两个女子谁都以为自己会是将来那个坐上正妃位置的女人,她们没料想到,最后正妃一位竟是如此匆忙的被定了下来,会被后来人居上。

这两个女人看她的眼神既愤恼,又是兴灾乐祸的。

紫珞没理会,规规矩矩的给沧帝和太后行礼。

太后淡淡的瞄了眼,沧帝的态度亦是甚为的凉薄,皆没有将她当回事。

好吧,她是个朝廷要犯,遭冷遇,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倒是淑贵妃笑着发了话,叮咛着身边的七公主,说:“丫头,你岚嫂嫂身子不爽,去照看一下。”

金璇忙上来代替了冬语的位置扶上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温笑的问:“嫂嫂身子好些了没哟,嫂嫂,你的簪歪了……”

一顿,她趁着给她整理斜下的发簪时,凑到耳边,低低的对她说:“嫂嫂,月儿让我转告一声,你让她找的东西,她找到了,已拿到这里来,想问你打算怎么做”

紫珞听着,目光一闪,转眸看她,然后扬唇一笑,“哦”了一声,方以手掩嘴,微侧头故作咳嗽状。

金璇见状,忙低头给她拍抚,听到嫂嫂用很轻的声音在那里低低的交代下一步计划:

“很好,东西拿来了就好。现在,璇儿,烦你帮我把那东西,在拜堂之前,一定亲手送到金晟手上。他看到了,或者能用它派点用场……嗯,如果他觉得这没有用的话,就请他把那玩意儿扔了……不必再交还给我……”

金璇楞了楞。

正这时,太后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七丫头,有那个闲功夫叽叽歪歪,就给哀家过来捶捶背……”

太后这是明显不想让七公主和紫珞亲近。

紫珞笑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回去侍候。

金璇只好退开。

人声沸如八月潮,紫珞却安静的如入定的神仙。

她垂着眼,摸着手上的伤,想的是这些日子的种种,耳边烦死人的喜乐反反复得的在吹奏,皇帝和太后就坐在高位上等着萧王和未来的萧王妃叩拜,几位宫中的妃嫔皆有出席,全在那里笑盈盈的说着话。

沧帝的目光曾往紫珞身上多次瞟过来,似在琢磨着什么,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景叔的叫声:“新娘子到!”

紫珞这才抬头,却不像其他人一样,伸长的了脖子去张望,喜婆在那里一遍一遍的高声唱礼,观礼中的有好些宾客的目光都有往她身边瞟过来,似有怜悯,似有不屑……

人~流涌动,金璇趁着这股子热闹劲儿,又悄悄绕到了她身后,低低的说:

“嫂嫂,我有所把那盒子拿给哥哥看,就在他踢轿门的时候给了他,哥哥翻开来看了看,没什么反应,直径把那东西丢给了景侃……反倒是景侃看了,神色一下变的怪怪的!”

紫珞怔着,“哦”了一声,心头莫名起了疑惑,第一个反应是:是她把自己估的太有份量,还是这人另有算盘

没反应!

怎以可能!

那东西,他绝对认得。

本该在当年时候留给他的,可惜那时离开的匆忙,便把那件东西一并带去了东瓴。三年前来康城时,她怕再和宫里有什么纠缠不清,便把那玩意儿一起带了来,后来离开时就将它留在了悠然山庄。

金晟看到这东西没道理会毫无反应,为什么他还能不惊不乍的带着新娘子进来呢

转眼又哑然失笑,其实就算他认得又如何,现在如果他再然冒冒然的大闹悔婚,只怕不光会惹怒太后,皇帝这边也交代不过去。

他忍气吞声,也许是对的——他要保她的命!

她的心,莫名的又冷又疼又——不甘。

怎么办

这一刻,她竟生出一种疯狂,极想不顾一切的闹掉这场举城瞩目的婚礼——她无法忍受亲眼看着他另娶!

神思一阵恍惚,紫珞心思急乱的拧着手指。

这时,但看到一双新人缓缓走了过来。

一根红红的喜绫,牵着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慢悠悠的出现在她的眼帘里。

紫珞木木的看着,终将所有的注意力全投递到金晟身上。

红艳艳的吉袍衬得他的极是意气风发,眉眼轻扬,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对上她的眼神时,没有一丝丝乍见的激动,情绪极平静,只微微在嘴边勾起一抹笑弧,转瞬间便移开了视线,全完没有把她放在他心上。

倒是跟在他身后的景侃倒反而冲她看了好几眼,扫过来的眼神极是古怪,灼灼亮的吓人。

礼仪官高声和唱:

“新人就位……先行君臣父子之礼,以示今日大喜,再行天地之礼,以结两族姻缘之亲……跪,一叩太后,二叩帝君,三叩宫妃长者……起……”

一双红色的身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一叩再叩……

紫珞觉得心头如刀绞般难受,她想站起来,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绝对不可以就这么任由他把人娶了,她想跟太后讨一个说法,一定要!

“七妹,扶我……”

“一把”两字没有说完,耳边但听有什么东西凌空飞来,下一刻,身上某处一麻,她顿时哑住,不光说不出话来,居然连站起来的力道都丢失殆尽——她遭了暗算!

是谁

她心头一惊。

谁在暗算她

她目光四下一转,但见对面不远的人群里,展苍淡淡的看着她……

是他吗……

耳边,又响起了礼仪官的高唱声——

“一拜天地,夫妻恩爱,地久天长……

“二拜高堂,子息兴旺,贤孝尊长……

“新人交拜,携卿之手,白头不悔……

“礼成……恭喜萧王结成大礼……”

一声“礼成”让人有一种很虚渺的感觉……

他们就这么礼成了,萧王正妃的名份当真就给了千桦……

紫珞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笑,心头隐隐的生疼……

这时,礼仪官又在那里高唱:“请萧王当众掀头盖……”

金晟冲着紫珞睇来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伸手接过喜秤挑起绣凤镶凰的喜帕,露出了荣瑞郡主那含羞带娇的粉嫩脸孔,美目流盼,凤冠惊艳,脸上全是初为新妇的喜悦与幸福。

礼仪官又叫:“请两位侧妃过来拜见萧王元妃,行侧妻大礼,以正家规!”

话音一落,程襄含笑婷婷袅袅的走去,却不见凌岚公主有任何动静,于是所有人的目光便纷纷落到了紫珞身——那一脸的病白之色,流露着极其不自然的神色。

紫珞心下苦笑,身上被人制住穴道,整个人根本就没法动弹,又不能说话,唯一的表情就是干瞪眼。

“凌岚公主,上前行侧妻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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