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金晟叫你去做什么来了”
对于这件事,紫珞甚为紧张,凌剑叛了诏帝,如今只能暂时在北沧落脚。
父亲说了,等过段日子找到了凌岚的母亲就回旃凤国去——至于定远侯府,已经在他遇劫前,由自己的心腹回去解散,如今,他唯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夫人。
“没什么,就是跟为父叙一叙翁婿之谊。”
凌剑拍拍女儿的手,微笑着,目光凝视,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是有伤感的,因为凌岚之死,也因为他的家再不像家,更因为这个才得回的女儿,终将要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所幸,他的女婿条件够好,也够爱惜她。
“哼……”
紫珞一听这话,就心里憋恼,闷闷的说:“我没有说过要嫁他!这人就爱擅自作主……”
“那是因为他拿捏了你的心思,才敢如此做。难不成你还想驳了他的面子,让他成不了亲,叫他在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成为天下的笑柄么珞儿,你舍不得往他身上抹黑的。十年的交情,他能摸准你七分心思,你也知道他的八分性情,彼此心里是有着对方的,若不能成了眷属,也太辜负你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了!”
凌剑笑着,拉她到房里坐下。
“敢情儿,爹爹你这是给他来当说客的”
紫珞直皱眉头。
“我可没让岳父来当我说客……”
一声朗朗的应答接了过去,紫珞抬头看,但见金晟手捧一盘新嫁衣,笑呵呵的走过来。
他已换了一身寻常的亲王袍子,整个人少了战将的威风凛凛,多了几分居家男子的闲适之意,身后则紧跟了两个婢女。
待走近,他笑着指指手上衣裳,说:“墨,这是嫁衣,临时让人制的,简陋发一些,先凑和着用……喂,不许皱眉头……”
他将嫁衣随的递给了婢女,走过来就将她揽进了怀,还当着凌剑的面。
“你,严肃一点……”
紫珞想躲,目光直瞟在边上笑的欣然的父亲,脸上不自觉的发烫。
“你们聊,为父出去走走,行礼时候再过来……”
凌剑笑笑,转身离去。
这一下,金晟足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搂住了,然后用粗指抚平她的眉心,认真的说:
“不管你在烦什么通通放下,以后,就专心做我的妻子!”
从一早回到城里到现在,他一直在忙,现在这会儿可以说是他们真正单独相独的时候。
紫珞白着眼看他:“谁让你把我的身份拆穿的”
“哼嗯,我乐意啊!这样一来,天下人尽数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再怎么想躲也躲不掉了。”
说着,就倾下身子想亲她,她连忙捂住他的嘴,恼了一句:“你除了逼我,还会干什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你故意信诏帝的话,故意答应跑出去会什么面,故意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故意放风给我,故意让我急,将我引过来,故意使了苦肉计……你全是故意的!”
“喂喂喂,如果你故意这么想我,我会很受伤!哪有这么多故意,虽然使了一点小心思,可没像你说得这么厉害……”
挪开她的手,眼里的波光柔的就可以醉死人,他微笑的睇着,低低的说:
“我只是拿我的命豪赌了一局而已……赌注是你的心,若赢了,便是一辈子,若输了,那我们下辈子见……反正,不管诏帝放出来的话真假如何,这一趟,我非走不可……”
唉,如若不感动,那她便不是人。
可是,光感动,又不能当饭吃。
“但是,我不想……”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赌住那些煞风景的话。
门口的婢女看着皆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紫珞粉嫩的脸孔上现出红晕,想推开,他只会将她紧紧的收紧,将彼此的纠缠进行的更为的火辣。
“不许再说让我丧气的话……”
“你不许,我就不能说了么,我告诉你,我就要说,你那萧王府,我无论如何是再不会进了……”
紫珞瞪圆美眸,犟着脾气叫:“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回京……”
他脾气好的很,全不在意,笑笑捏她鼻:“是是是,不进就不进,我也没打算让你回萧王府,京城那边,你不喜欢去,我们不去——我已经向父皇请旨,打算带你在封地定居,不回京城了……”
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打算,在封地定居他不去争皇位了么
心念一转,想到的是一个字儿:不争而争——
娶了她,他还需要刻意去争吗
于是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金晟哪能不知她的心思。
他想带她留在封地,主要是因为京城留给了她太多不好的记忆。他写了奏折上禀父皇,打算请急假,就此休息上一段时间。至于娶她所带来的附带价值,那是不言而喻的,但他不会刻意这么去算计,否则,这个小女人又得多心了,所以留守封地一段日子,很有必要。
“还有,京城里的那些人,我会解决的,给我时间……”
萧王府里的女人,是她一块心病,今天是大喜之日,他不想翻开这些事来徒惹不快,但他一提这事,她的眉头免不得又皱了一下。
咚咚咚,有人敲门板,是景侃神色怪怪的站在门口处,欲进未进。
景侃看到两个主子抱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心里明明早就知道秦紫珞就是君墨问,可这会儿功夫,这位女主子一旦扯下人皮面具,做回了君墨问,看着男装的君墨问依在王爷怀里,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爷,那个,打扰一下,军中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金晟听着,原本温柔的目光忽就一深。
他看到景侃眼里还有话没说完,当下又叮嘱了几句婢女好生服侍着,一定要把新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才笑着走了出去,等到园子里的时候,又碰到了承东和耶律傲。
耶律本就是和金晟是认得的,只不过因为此人不爱和官场打交道,平常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这番遇上了,眼见金晟娶的又是紫珞,他免不得就贺上几句,直贺的金晟眉开眼笑,满面春风的出了园门。
做嫁衣的时候,金晟另外让人赶制了两身紫色的罗裙,以供她替换。
她终究没有穿上红嫁衣,想到妹妹新丧,想到玉连子尸骨未寒,她怎能由着自己在这个时候欢天喜地的嫁人
金晟到底不是女人,只顾着自己痛快,只想着快些名正眼顺的将她梆住,那些心思,他怎会顾上
一身淡紫的衣裳,不会很拖泥带水,省净而利落,只会衬得她英姿飒飒,映的娇美无双的容颜如般绽放,抬眸间,一颦一笑,淡淡若清风,浅浅似溪水,从容优雅,璀璨风华。
当晚霞渐渐敛去火辣辣的光芒,紫珞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再也不能笑出来,心头的不安一寸寸的高涨。
金晟被景侃叫走后,她便和祖师婆婆在房内说悄悄话,等换了女儿妆再出来的时候,却听说金晟带了大队人马急匆匆的奔诏关而去,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她忙让承东去打探。
承东一去不返,她所有的耐性皆在时间的流逝中变成了满心的焦虑。
忽然,门口处有一道人影走进来,是耶律傲,手上执着一封信交托到她手上:“刚刚有人送来的!”
紫珞打开一看,脸孔骤变,急声厉喝一声:“备马,去诏关!”
说着,已急奔而去。
信笺随风飘落,耶律傲目光一瞄,只看到上面写了一行字儿:诏关,定远侯夫人危。
在王权至上的封建社会里,时代背景又是动~乱的,那么,对于有野心的男人来说,攻城掠地就是一种体现自身价值的本能,一旦攻下,便要守住。
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诏关刚被攻下,关中民心未稳,想要守住这座城池,誓必就得下大心血——当年秦山关被攻下后,沧帝费足了心思,才稳定了城中民心。
如今想要收服诏关内的民心,那自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
紫珞出得将军府,就听说:诏帝着实厉害,居然这么快就从被打的局面里回过神,第一时间集结了六万人马再次反扑过来,如今正兵临诏关城下。
等进得诏关,紫珞又得报,金晟带足了六万人马,誓欲与诏军在北望坡决战。
又是一场可怕的杀戳。
满眼的尸骨,遍地的血光,在广袤的长坡上铺了一地——
紫珞忽然就想到一句话:笑看沙场上,或为青史名,或为一时利,或为家与国,携玉龙,从容去。纵然马革裹尸,终不愧男儿凌云志。
此话似乎很豪放。
其实,在真实的看到这样惨绝人寰的画面时,心头着实凄凉。
正飞马直冲,承东~突然间赶着马冒了出来,拦住去路,神色异常的肃穆:“小姐,侯爷在林子里……”
看到承东那种凝重的神色,紫珞沉重的心滑到了谷底。
发生什么事了
是爹爹他……
怎么了
定远侯没事,有事的是定远侯夫人!
死了!
爹爹那位贤惠的夫人,一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面目全非,几乎让人以为那根本就不是昔日那位娴静如庭前的美妇,胸口足足中了三箭,支支正中胸膛——
这样的箭法,这样的臂力,整个北沧,没几个能有。
父亲在哭,眼泪哗哗直落下,却没有声音,悲哀莫过于心死,心泣总无声。
紫珞脸孔上的血色完全被抽离尽——这样的死状,似曾相识。
“谁干的谁干的”
脑海有刹那间的空白,她狠狠的揪住承东的衣襟,怒吼:
“是不是又是金晟是不是又是他他们来夺城池,用凌夫人的命相迫对不对,金晟怎么可能肯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刚刚得到的城池是不是,所以,他亲自引弓射杀的……所以,你就不敢来报禀了是也不是”
“不,不是,萧王赶来的时候,凌夫人已经被诏军折磨的没用了,三箭射杀,是萧王应侯爷之命,想给夫人一个痛快……”
紫珞一呆,心头窒痛异常:“他们怎么折磨凌夫人来了怎么折磨的”
是怎样的折磨将一个好好的人弄成这副鬼样,衣衫破烂,体无完肤。
承东不想说,侧过了脸孔。
景侃走了过来,低声说:“他们把夫人捆着,用马拖着在诏关南门的战场上飞快急奔,逼着诏关驻军出战。我军坚守不出,急报殿下,殿下和侯爷赶到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行了。侯爷站在城头上看到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半死人再为难萧王,本想亲自射杀夫人,无奈侯爷太悲痛,无法使箭,才让殿下代劳……后,殿下出城迎战,这才将夫人的尸骨抢了回来。不过那些诏鬼着实可恨,夫人死了,还让她承受万马踏贱之刑……才落得如此一个下场……”
这声声句句落到紫珞耳里,那里何等的痛彻心扉。
闭了闭眼,紫珞将拳头捏得紧紧的,压着悲痛的声音问:“他们谁带的兵马”
“靖北侯燕北!”
“萧王呢”
“正在和燕北较量……”
“他亲自上阵”
她声音提高了一大截。
景侃迟疑了一下,才点头。
紫珞大怒:“他不要命了吗你们这些部属是怎么当的,一个个怎么就没有劝阻”
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
昨夜一宵狂战,今日几乎没怎么休息,他竟敢往战场上亲自搏杀,那燕北功夫是那么的了得,他真是疯了。
心头满是急怒,紫珞转身上马,往阵前而去,任景侃和承东怎么喊也喊不住。
两阵对垒,广阔的战场上,两个男人,同样的银甲披身,两匹骏马,一红一黑,夕阳最后一缕残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在战鼓雷雷、喊声震天中搏斗。
士卒皆认得这张脸,皆知她是“君墨问”,面对女儿妆的她,无数目光皆露出惊艳之色,一列列皆纷纷让路。
来到阵前,紫珞靳住马细细的远望,这两个男人,战的难解难分,不分上下,满地尘埃翻扬……
忽然间,冷熠从阵后纵马跳出,飞奔过去,对方阵地,为防异变,也有一大将拎着长枪赶去。
也不知冷熠跟他们说了什么,便让燕北忽就住了手,策马折回自己的阵地去。
紫珞见状,想到凌夫人的惨死,心头极是恼怒,一踢马肚,飞奔过去,娇叱一声:
“燕北,你给我站住……
“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做事怎么如此不光明磊落——
“为何万马贱踏一妇道人家
“为何
“战场厮杀,虽说生死由命,但如此欺凌一个弱女子,分明就是在辱没你们诏国的骨气……
“尔等如此的不择手段,如此的残害忠将家小,诏国的帝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燕北的身形顿了顿,又驱马走了一段路,最终还是被这话激到,又折了回来,勒着马缰走到紫珞跟前。
目光到处,他微露惊艳之色,只那神韵一闪而过,随即哼一声,只道一句:“不管你信不信,这本不是皇上与本侯之意。事出必有因,现在多说无益,将来是非曲折,终会昭告天下……”
双手一拱,礼节倒是甚为恭敬。
紫珞拔剑相指,怒目而视,做了这么多缺德的事,居然可以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墨,别冲动。我们回去,我刚刚命人将玲珑带了回来,听说伤的很重,我们先收兵回去吧……”
金晟飞奔过来,伸手抓住紫珞的手臂,示意她冷静。
可她气怒依旧难平。
他想了想,又温声对她说:“凌夫人刚殁,该做的后事,我们得去准备……至于我们跟南诏的帐,以后可慢慢清算……你总不能不管你父亲吧!”
这些话,紫珞都听得进去。
是的,现在她不能冲动,玲珑回来了就好,爹爹那里也的确需要好好的安慰的……
她冷静下来,点点头,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战斗……
那些账,以后清算!
她抬头看看满脸疲惫犹在强自振作的金晟,疼痛的心,生了几分不舍。
是的,他需要休息,整个军队也需要——
战争太残忍,大家都得喘口气。
策马转身要离去,西山的红云已敛尽最后一丝残光,天色有些暗沉,沉的让人感觉窒息。
眼角的余光似看到对阵的军营里有人在弯弓,他们应该只是在自我戒备罢了——
她恍惚了一下,心头莫名一震,眼神尖利的她已然看到一排离弦之箭,以不可阻挡之势,破空而来,速度便似光速,而目标是金晟——
数支利箭转眼就至!
“殿下,王妃,小心冷箭……”
冷熠早一步发现,骇叫一声,提剑想截断。
“不离……”
天空中响起紫珞最后一声长长的惊呼。
下一刻,金晟被撞倒在地上,一个温软的声音闷哼了一记,应声滚落。
还没有走回战营的燕北豁然回头,但看见前一刻还在跟他说话的紫衣女子,扑倒在地上……
他的心莫名的一紧,豁然回头厉喝身边的副将:“谁放的冷箭,谁放的!即刻给本侯揪出来!”
沧军阵营的将士见萧王和萧王妃落地,皆狂奔而来,然后,他们看到一支长箭贯穿了萧王妃的右胸,红红的鲜血在转瞬间变色——
众人观之皆骇,这箭上分明是喂了巨毒的。
当回过神的金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大吼一声,急扑了过去,将脸孔在一刹那内发青发黑的紫珞抱进怀,然而摸到的是一把黑血。
是的,血是乌黑乌黑的。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可怕。
他惊慌的想要做点什么,可是面对那自后背穿到前胸的箭,他是那么的手足无措——
他叫不出声音,只能跪在那里,看着她胸口汩汩流出的黑血,傻了,呆了,唯一的一个意识是:她中箭了,她中箭了,那支本该射中他的箭狠狠的钻进了她的身子里去了……
他绝望的知道这一箭会在刹那间夺走她的命。
好不容易才解开心结,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明月,好不容易盼来心心相映,老天见不得他们太平,老天要他们阴阳两隔,生不如死。
“墨……情儿,你怎样了你怎样了你忍着,你忍着,我让冷熠把箭拔出来……你忍着,我让他拔,你不会有事,你不可以有事。你得陪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有事!”
他吼叫着,悲痛的声音撕裂着整个天空,令整个大地在转瞬间黯然失色。
燕北就站在自己的阵营前,静静的看着,一颗冷硬的心,被那个刚强男子深悲巨痛的吼叫声深深震撼。
有人设了一个局,将他推到了一个逃不脱的旋涡,将南北两国推进了一场再无法挽救的决裂中去了。
天色暗下去了,整个南诏国的命运就像那灰色的天空,会陷入一场空前的黑暗里。
中箭的那一刻,紫珞知道自己这辈子彻底结束了。
疼痛从心脏处炸开,似电流般漫延到四肢百骸,那仅仅是电石火光之间,整个人的意识就一寸寸失去,她看到金晟的眼里唰唰的在落泪,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很快,眼前的人影也迷糊不清了。
她强撑着,拼尽所有力量,吐出一句话:
“不离,好好活到最后……
“不离,不管将来是谁一统九华,拜托你请那个皇帝在修皇陵的时候,别装那么多机关暗器……要不然,就在皇陵里放上一些解药也好,也许这样,我的三哥我的阿贤就不用死了,我也不白来了这一趟……
“不离,一定记住啊……
至死,她都记得这件事。
她只知道这一世完了,所有的爱恨情仇都该了了。
这一世的宫廷皇位之争,王府里的妻妾之争,都与她无关了,所有的爱恋只能留到下一世去清算了——
如果真的有下一世。
是的,这一刻她无比的期盼着,她可以奇迹般的回去中国,去见身为三哥的他,去重续来世的姻缘。
那是她的期盼。
可惜,她的话,太轻了,金晟根本就没有听到。
北沧承德二十六年六月二十日,南诏定远侯长女,北沧萧王金晟未过门之元妃:秦紫珞,为救萧王死于诏关战场之上,时芳龄二十四岁。
待续!
下一章:诏宫夜宴,倾城聘妃天下惊。
这一章,挺长,本想分成两章的,想想还是一起发了吧!终可有个了断!
明天开始,写三年后重逢,也是一个大章。
我不知道这章会给人怎样一种感觉,一直想写一种气势强大的场面,不知道今天的章节有没有这种诡密磅礴的观感,如果不尽如人意,还请多包涵。
还有啊,看在我今天更新这么给力的份上,手上有票的亲们都砸一张可好。
后台显示订阅人数那么多,为嘛就没有月票的呢就算每个人给个半张都可将晨送上前五名了,大伙儿怎么就把票票捏在手心里都舍不得给哩
惨兮兮的晨强烈的呼予一下:
月票,我要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