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每夜,当她合上眼的时候,总会记起那种悲痛的眼神,喝叱她从此滚出他的视线:从此以后,我燕北再不会当你是宝。
不不不,她不想那个男人。
她豁然抬头,猛吸一口气,甩开心头的颤栗,强自一笑:“这世上哪有好男人足令我想嫁的……嗯,算了,还是别提这些了,提那些男人,就觉得扫兴……小姐,外头的人还等着呢”
也是哦,那些烦心的事,还真是无孔不入呢!
“嗯,去趟也好!”
紫珞呵呵一笑,目光莫名的发亮,别有打算。
玲珑皱皱眉头,指着她说:“小姐,你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该不会是想去看东子的惨样吧”
“我有吗”
紫珞眨眨眼,事实上,她是想去瞅瞅那个可以搞定万事的韩继,如今怎么去消七公主的气儿——
难得的很,东子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想着便觉得很意思!
她在心里噗哧噗哧的笑,至始至终就觉得他与金璇是天生的一对儿——东子挺在意小七儿的,日后,他们可以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也许过程有点曲折,但是没关系,太过一番风顺,就没有刻骨铭心的依恋。
结果,紫珞并没有被接进慈宁宫,就当马车进得皇宫的那一刻,就被拦了下来,她往外一看,是景侃拦了去路。
“怎么了”
她挑了帘子问。
景侃笑呵呵的对她说:“主子,爷让您去一趟御书房有事商议呢!皇上正等着您呢!”
转头时用一句“皇上要见蒂和公主”,便将满肚子不满的慈宁宫老宫人桂嬷嬷给打发了。
好吧,这是封建皇朝,皇上的话最大——皇上说马上要见,作为臣子,作为子媳,自然就往第一时间赶过去。
不想,走到御书房门口往里这么一瞅,楞了,这对爷俩,这哪是在谈国家大事,居然放着一堆的正事,正在杀棋。
“怎么回事”
“爷吩咐的,不让您独自去慈宁宫,怕您去了那里会受气——再来,皇上是想见您,这事,景侃可没说谎!”
“哼,他倒是消息灵通的紧!”
景侃低笑,说:“可不,这两天爷人是不在秦宫,一颗心可全留在那边呢!刚刚本想回去看您的,听说慈宁宫那边派人去请你了,便让侃守在宫门口,直接把您带过这里,说啊,就算要去拜见太后,他自会亲自带上您走,省得那些扒高踩低的势力主找您晦气。”
三天时间已是爷的底线。
这三天,他们这位太子爷忙的够呛,但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盯着手上的指环傻看——那是王妃给他的定情信物。
不消说,爷啊,那个脑袋瓜只要一闲,就会想王妃。
景侃退下,紫珞笑笑,不吭一声的走到金晟身边,凑近看了一眼,才发现两人下的棋鼓相当,正难解难分呢!
沧帝看见她时微笑点头,示意她坐。
紫珞这才连忙请安
在考虑棋路的男人抬头,目光一亮,唇角扬时便有柔软的笑意荡起:“来了”
有种淡淡温馨溢开,他们之间,如今相濡以沫,默契十足。
“嗯!”
紫珞柔声应着,坐到了金晟身侧,案下,素手被一只大掌包住,细细的摩挲。
“等下完这局,我们出去走走!”
他细细在她脸上盯了一会儿,转开头去,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棋盘上。
紫珞也不争,由着人握着,含笑的看向棋盘。
“果然是当局者迷!”
细看罢,她轻一叹,取了一白子往盘上一放,眉开一笑:“好了,和棋!皆大欢喜!”
金晟一楞,纵观全局,当真和了,于是回头挑眉说:“未见得就非得和,若不走这一子,或还可以险中求胜”
“为什么非得险中求胜不可呢这世上,有很多时候可以和,为什么就非得争这人活一辈子,图的是什么是开心啊!与其冥思苦想执于输赢,倒不如和了棋,推翻从头开始。你们这般忙里偷闲的下棋,图的是对弈的乐趣,最后的输赢其实无关紧要。该和便和,该输便输,该放手便放手,该担当就得担当。这才是真男人!皇上,您说是不是”
紫珞说了一通似是而非的话,似乎有点深意,又好像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嗳嗳嗳,晟儿,你听呢,这丫头又叫朕皇上来了全没有点作为儿媳的自觉!”
沧帝淡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总爱把自己的美丽隐藏起来的女子——他的儿子正愉快的在桌下牵人家的手呢!
“情儿,以后,得改口叫父皇……”
紫珞莞然一笑:“是是是,若情以后一定改口——嗯,不知父皇召若情过来可有什么事吩咐”
“嗯哼!”
沧帝甚是高兴的答了一声,才说:“自是有事吩咐与你的。丫儿啊,如今晟儿住进了东宫,国事繁重,忙的不可开交,你一个人住在秦宫,你说那可让他如何放心不如一起搬进东宫来吧!一来两夫妻不该住两处,二来也好堵了攸攸众口——册立太子妃的事总该有个说法!”
“父皇也知我这番为什么进宫”
“怎个不知……嗯,丫儿,皇太后那边,你甭管她,她啊,老糊涂了!”
“可是,东南侯那十万大军怎么办听桂嬷嬷的口气,好像事情挺严重,我若不把那太子妃之位让出来,好像人家就要动真格的了。”
紫珞轻轻浅浅的笑着,语气全然是不在意的。
“他不敢动的!他若敢动,那就是自寻死路!来,丫儿,听晟儿说你棋下的好,先陪朕下一局棋,再和晟儿出去转悠去。今儿啊你就留在东宫,不回秦宫那边了!”
紫珞皱了皱眉,并不答应。
她听说了,这两天,千桦也一直住在宫里,不过住的是慈宁宫。
人家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把千桦塞进东宫去。
正确的来说,是要把他们送作堆!
如今,金晟是住进了东宫,但是他的那些女人们依旧留守在萧王府。太后已经一再催促,着令金晟快些带她们一起带过来,但是他迟迟没有这么做——
金晟跟她说过:从我起始,东宫内,元妻之下,再无妃。
待续!
今日更毕!
又近午夜,终于写妥,我睡去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