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帐里内的燕飞秀见阿兰走了,便也轻手轻脚地揭开帐帘子,看到前方不远处阿兰匆匆的背影,燕飞秀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跟随了过去。
燕飞秀一直跟着阿兰到了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她掏出飞爪攀上了解一棵大树,接着在树上一直掩着身体,注视着
果然没一会,远远地便看见了另一个银袍软盔,英气飒爽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那敏敏郡主佐敏敏。
“事情干的怎么样了”佐敏敏问道。
“请郡主放心,那女人已经洗了药浴。”阿兰小心地答道,神情里仍是有些慌乱。
“做的好,阿兰,这次你帮了本宫,回去焰城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以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吧!”佐敏敏言道,一张娇俏美颜上看着甚是得意。
“多谢郡主,阿兰定会效忠郡主。”阿兰言道。
躲藏在树叉上的燕飞秀看着这副画面,虽然距离颇有些远听也不太清她们在讲些什么,不过想也能想象得出来她闪交谈的内容。尤其看到那佐敏敏阴谋阴笑的表情,就知道这主意定是这女人出的。
“佐敏敏……你好样的!”燕飞秀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话语,眼眸子阴冷地沉了沉,不仅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还敢再次下药害她这种女人,她不送她去十九层地狱去享受享受极乐,她还叫燕飞秀吗
燕飞秀阴毒着想什么,随即抛出手中飞爪,一个搭地,燕飞秀很快便落到了地面上,然后快速地朝着那营地里走去。
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地里时,燕飞秀刚拉开大帐的帐帘,走进去时,却正好看到里面一直站在床榻前的高大削瘦的男人。只是他是背对着自己,她所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凤凰”燕飞秀看着他,微微唤了声。
夜绮鹰回过头来,看到她时,那眼底的一团黑忽而亮了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夜绮鹰看了她好一会,才问道,“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啊……只是觉得有些闷,便四处走走。”燕飞秀答道,话语平平,可她明显却是看到他眼瞳中那一闪即逝的落寞。难道,他以为自己病好了后便不告而别了吗
夜绮鹰看了眼那药浴,像是没话找话说,“你应该泡药浴了吧”
这是个机会,若是告诉他这药桶里有毒的话,正好可以揪出那幕后之人。
“我是应该泡药浴,可是今日的这药浴,我却是泡不了了。”燕飞秀言道,琥珀的眼眸间掠过淡淡的芒光。
“为什么”
“因为……”燕飞秀正欲说出时。
忽而,一道声音从帐外传来,“元帅!”
“进来!”夜绮鹰说了句。
很快,谢玉和佐敏敏带着一干士兵走了进来。
夜绮鹰看着这些人,个个拿剑带器的,随即夜绮鹰的面色也板了下来,这不像是来问事,反而像是来拿人
“何事”夜绮鹰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三地问道。
“绮鹰哥哥,那俘虏沈子惟被人放走了!”佐敏敏言道,余光却是睨着那燕飞秀。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夜绮鹰那面具下的面孔也寒了下来。他进来后便没有看见燕飞秀的人影,难道是她……
“回元帅,这些都是夜巡的士兵,他们说看见了那贼人偷偷潜入营帐放了沈子惟。”谢玉说着,将这几名士兵带到了前面来,“你们指指看,这营帐里有没有释放的那贼人!”
“我看见了,就是她放的!”众士兵异口同声地指向那燕飞秀。
燕飞秀看着这些人合演的这出戏,忽而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敢情就是要演一出栽赃嫁祸的烂戏!
再看那佐敏敏的脸孔,这张英气逼人的小巧秀脸上却微微逸着那丝阴险邪恶的笑意。
看来这女人施的可不是简单的计谋,这计就是连环毒计。
并且在时间上,自己又无法洗脱嫌疑。
燕飞秀看着那大账内掌有生杀大权的人夜绮鹰,他的眼之前放得一直很平静,但是现在一股阴沉感觉渐渐布在了眼瞳间,让人觉得可怖可悚!
众人也都没有说话,目光齐齐看向燕飞秀和夜绮鹰,仿佛就等着夜绮鹰将燕飞秀给拿下。
终于,“所有人都出去!”夜绮鹰森冷的声音透在空气中。
“绮鹰哥哥!”佐敏敏还想说什么时。
“都没长耳朵吗出去!!”夜绮鹰低咆了一声。
“是,元帅!”众人这才异口同声地应声,哪里还敢留下,均退出了大帐。
帐内只剩下了两人,谁也没先说话,只有那份空气越来越紧促和窒息。
“燕飞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夜绮鹰一句低沉的噪音扬在空气中,透出无数的压抑。
“我若说,我没有做这事,你相信吗”燕飞秀望着他,眸光一直放得很平静,波澜不禁。
想过一万种他的回答,可是她仍是没想到他的话透过来时却是那般冷漠。
“你没有做到让我相信。”夜绮鹰看着她,黑瞳里那份光亮明显黯沉了一截。
“那就是不相信了”燕飞秀笑道,眼底淌过那抹失落。到底还是做不到全然的信任,他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那份可贵的信任感。
“……”夜绮鹰没有答话,面具下的脸孔却是沉得厉害。
“打算怎么做,抓我吗还是再让人用鞭抽我”燕飞秀望着他,唇角分明在笑,可是心却是越来越冷。仿佛那种刚燃起来的温度在慢慢的流失。
“我没有让她用鞭抽你,燕飞秀,你也在怀疑我是不是”夜绮鹰眼底也倏地紧了下。心底忽而说不出的难受,原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让那佐敏敏那样做的。
可,即然那样,他又何必救她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你也无法做到信任我,我又为什么要信任你”燕飞秀的眼透着坚韧,看着对方丝毫没有半丝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