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鱼这两日遇上一个难缠的人。
锦鱼素不喜宴席上的觥筹交错,遇有客人相邀饮酒作陪之事总是婉言谢绝,往日里一般客人知她卖艺不卖身,也不难为她,由着她跳完舞后退场回屋静歇。但这次的这个人不仅轻薄无礼,且死缠烂打,比狗皮膏药还要粘,扰得她烦不胜烦。
敏学公子的恶名已是传遍京城,明明杀死了人却被无罪释放,而后更是嚣张跋扈于闹市街头,谁人也不敢招惹他,于妈也只能是小心翼翼地左右跟着周旋。当敏学得知锦鱼要参加魁大赛,即刻四处扬言她已经是他的人,让其他人不要打她的主意。被这样一个人缠上,锦鱼连日来噩梦连连。
今天锦鱼身体不适,本待一曲舞跳完之后归去,谁知敏学公子嬉皮笑脸堵住门口不让她出来,拉着锦鱼坐到身边,让锦鱼给他倒酒,两只眼睛仿佛要把锦鱼吞进肚中,顺手抓住锦鱼的手往他的胸口放:“好妹妹,你倒的酒水太冷了,你摸摸,我这心里火辣辣的呢。”
随手硬是将一杯酒灌入锦鱼口中,锦鱼被呛得咳嗽起来,一时面双颊泛桃,敏学公子看的眼睛发亮:“果然是美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喝了酒更美。”说着伸手过来搂上她的肩头,贴着她的面颊深呼吸一口:“真是香得销魂啊。”
锦鱼向后躲闪着:“公子,奴家今日身体不适,可否改日再陪陪公子“
敏学的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伸过来隔着衣衫捏了把她纤细的腰,涎着脸道:“愿为杏子衫边蝶,斜抱过一生。好妹妹,今儿你就从了我吧,乖乖跟着爷风流快活一场。”
锦鱼吓得容失色,用尽力气挣脱,跌跌撞撞匆忙逃出厢房,谁知敏学紧随其后,再次抓住她的衣袖,拖拽间衣袖刺啦一声断裂,锦鱼整个人猝不及防向前扑倒,这下糗大了,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待睁眼时,她的眼睛对上一双细长而温柔的眼睛,那双眼睛满是关切,而她的人也躺在他的怀里,那是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抱,时间停止,呼吸停止,好像一条鱼奋进全力抵达了舒适的彼岸。
来人正是永瑆,他吃酒途中出来,不期遇上这一幕。
永瑆将锦鱼扶起,将一领月白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覆盖住裸露的粉嫩臂膀,朗声道:“她既然不愿,又何必强人所难”
敏学蛮横无理道:“喂,她是我要过门的妾,你管那么多事”
锦鱼头摇的像拨浪鼓,慌忙辩解着:“不是这样的,奴家只卖艺不卖身,公子不要误会。”
永瑆看着锦鱼,慌乱无助得像是最胆怯的小女人,没有半分青楼女子的狐媚模样,愈是仔细地看着她,那绝世的美貌就愈是深刻地烙在他眼里。
敏学公子恶声恶气道:“锦鱼,你迟早是我的人。这位仁兄少管闲事,爷可是黄带子。”敏学得意洋洋的双手叉腰,露出一条金黄色的腰带,腰带中间的方形镂版上镶嵌着一颗碧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