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安脸色煞白,神情恍惚:“皇后娘娘,不可能,这皇冠奴婢送来时还好好的。”
皇后冷笑一声:“这么说,在尚服局还没事,是在路上才出了问题喽”
“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明察,奴婢送来宫中时也是完整的。”
“来人,搜她的身!”
一个侍女上前从贞安身上掏出那个打赏的荷包,哗啦啦倒出来,璀璨入目的是东珠、宝石和金凤,赫然都是朝冠上的饰物!
皇后厉声喝道:“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贞安吓得魂飞天外,百口莫辩:“皇后,这,这是您宫中的宫女递给我的,说是您给的赏赐。奴婢实不知内中所装何物。奴婢一百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事。”
皇后冷然道:“难不成你还想栽赃陷害本宫。都是狡辩,来人,拖到御园中杖毙!”
两个太监上前架住贞安,贞安方才回神,凄厉地喊着:“娘娘,冤枉!”
皇后看着贞安被拖出去的身影,嘴角浮起一抹不动声色的笑容,总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那个明珠,她几次三番未能动得了,这次,杀鸡儆猴,倒要让明珠看看,跟皇后作对,是怎样的下场。早晚有一天,她会把那个明珠收拾掉。
明珠正在园修剪木,忽然身后传来阵阵凄楚的哭叫声:“我是冤枉的,皇后饶命啊。”
一扭头,只见贞安蓬头乱发反剪着手捆缚着,被太监推推搡搡往御园过来,其中一个手执一根碗口粗的刑杖。
明珠大惊,慌忙跑上前拦住:“她犯了什么错,要这样责罚她”
贞安见到明珠如捞到救命稻草,挣扎着哭道:“明珠,我没有破坏皇冠,我没有偷东珠,你一定要相信我,要相信我。”
一个太监将贞安摁倒在地,恶狠狠道:“这个节骨眼还费这许多口舌作甚。”
另一个高举刑杖要打下去。
望着贞安满是泪珠的面颊,明珠的心又痛又怒:“你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要了人的命!”
太监冷笑道:“这样的事岂是你我能决定的,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刑杖一下下落下来,明珠心如刀绞。在这宫里,哪有什么是非黑白,奴才们的命都是主子给的。
血很快透过衣服洇染过来,还在不断扩散、扩散,贞安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是她的结拜姐妹啊,是她在这深宫中的一份依存和温暖,明珠扑过去护住贞安:“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你们可知道,我是持有太上皇口头谕旨的。”
明珠在千叟宴上一举成名,宫里的人都晓得太上皇于她有一个承诺,没曾想在这里搬出来。
太监有一丝犹豫:“姑娘莫要让我们为难,皇后娘娘的懿旨也是不可违抗的。”
明珠抓住一线生机:“若是太上皇下旨放人,你们若是打死了她就是抗旨不遵!”
太监在香炉里燃起一支香:“给你一炷香时间,到时候未能归来便休怪手下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