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摩挲着嘎哈啦,这是老爹一下一下打磨出来的,经历了那么长时间依然光洁圆润,只是那打磨它的人已不在,冬日里,在烧的热热的火炕上,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玩嘎哈啦的场景只能永远和着伤痛留在记忆里。
明珠的眼泪流了下来:“这,是我的客栈,不管它再怎么变化,我也认得出来。”
乔金奎脸色灰白:“皇上,这盒子定是她刚才提前放好的,这客栈的陈设也是刚刚看好的,皇上,人言不可信啊。”
明珠转向乔金奎,指着院中的松树问道:“你可知道,这树底下埋藏了什么”
乔金奎一愣,这株老松树已栽种多年,枝叶苍翠,还会埋藏了什么秘密么,于是答道:“一株松树,仅此而已。”
明珠道:“皇上,这株树下埋着一坛松苓酒,至今已有二十年。”
士兵们按其言,依着树根向下挖掘,果不奇然,挖掘出酒一坛,因年深日久,其色已如琥珀,一股浓郁的松脂气息闻之令人心清神悦。
嘉庆反唇相讥道:“真是好酒啊,这样的佳酿,乔老板莫非是想独自享用”
乔金奎脸如猪肝色:“想是年深日久,已经忘却了。”
明珠动情道:“皇上,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永远抹不去的烙印,我的童年为我作证,我的记忆为我作证,和我一起生活的朋友为我作证,长白山的山山水水、树木草为我作证,永福客栈可以为我作证。”
翠忍不住站了出来激昂陈辞:“皇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在做,天在看,已经存在的是无法更改的,裴老爹从前是、一直是永福客栈的老板,我可以证明。”
翠扭头对乡亲们高呼道:“以前是不敢说话,因为有姓乔的压着发不出声,现在皇上来了,咱们把平时不敢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村民们沸腾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道:“我能证明,裴老爹开了二十年的客栈,从一个小茶棚变成一家客栈,是真正的永福客栈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