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安最近心烦不已,虽然已经找到根源惩处了恶人,但原先由尚服局转交到贞绣坊的一些订单又转了回来,部分官员和宫内的太监宫女都不愿将活计交到贞绣坊,于是只得增加尚服局的工作量,尚服局活计日益繁重,贞绣坊无活可接,打乱了贞安本已建立好的秩序,不知明珠会不会也因了这些恶名撤销贞绣坊的订单。
月色清明,夜风阵阵,点起一盏琉璃灯,跟着忽闪飘摇的灯光,贞安忐忑不安地夜访绛雪轩,向明珠说了贞绣坊的现状后,怅怅叹息了一声,凄然道:“好明珠,好娘娘,我现在已快焦头烂额,贞绣坊若无订单,必难以为继,想来永福客栈的订单是贞绣坊的救命稻草,希望你能让贞绣坊做下去。”
明珠柔声笑道:“我意正如此,永福客栈的订单一定要交给贞绣坊。”
贞安心口一跳,脸上热热的道:“那么多人都放弃了贞绣坊,贞娘最近都在考虑关闭贞绣坊了,姐姐,你这份执着真令人感动。”
“贞绣坊的绣艺无话可说,只不过名声被人抹了道黑,名声这东西都是人做出来的,事在人为,能做下去,就能做上去,当务之急是要首先要给贞绣坊正名。”
“姐姐,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打铁还需自身硬。贞绣坊现在好像陷入泥泞之地,但是人得有这样一股劲,像拔萝卜一样揪着自己的头发从泥土里拔出来,我的信任源自你们的实力,要打响名号,就要让世人看到你们最好的一面。”
安安道:“姐姐如此信任,我也就有信心了,一切全听凭姐姐安排。”
明珠准备在永福客栈以贞贵人的名义为贞绣坊做一场大型时装发布会,一时间尚服局、绛雪轩和贞绣坊的宫女们都忙得四脚朝天。
皇上忙了一天公事晚间,行至绛雪轩,却不见明珠踪影,一连两天都不见明珠踪影,明珠在永福客栈和绮馆之间来回跑,于是皇上特意摆驾绮馆,贞安她们虽然心中欢喜接驾,只是整个绮馆已经形同绣活作坊,条案上是一团团七彩丝线,椅子上横七竖八搭着未缝制好的衣裙,床榻上堆着各种绸缎布匹,厅堂中间还有织布机、绣绷,此时已经来不及收拾。
贞安慌道:“臣妾惭愧,未能做好接驾准备。“
嘉庆只能颔首道:“朕终于知晓贞贵人为何能将尚服局治理的头头是道,原来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敬业精神令朕都要汗颜了。只是明珠,你何时也开始沉迷针线活了”
明珠将贞绣坊发生的危机禀明,嘉庆对滑痞子这类人一向深恶痛绝:“这样作恶的恶人何不早处理,若是朕,定将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看还有几个敢作假犯乱的。”
“皇上真好,只是事有大小,皇上本就日理万机,不能事事都拿来让皇上添忧,能化则化,而且臣妾相信,假的是永远不会战胜真的,再做一场展示,定会安抚人心,让大家看看淳贵人的巧夺天工,谣言自会瓦解。”
“你们要做一场什么样的展示呢”
明珠气定神闲道:”启禀皇上,我们是在为一场名为‘人间绣色’的时装发布会做准备。“
”‘人间绣色’,这名字很是大气,贞贵人的手艺也担得起这样的名,只是明珠,你莫要从中浑水摸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