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书房内嘉庆埋首堆积的卷宗和奏折中,满面疲倦。
明珠正思忖着如何跟皇上如何说永福学院的事情,却见皇上表情阴沉。原来客栈二次扩张之后,朝廷的督查部一直在密切监视分客栈建设情况,近期一份奏折密告奉天分客栈。
奉天分客栈能有什么事情,明珠不解道:“皇上,上次东巡视去看的周必染的客栈,您还夸过他们,和驿站结合的好。”
“朕当时是被蒙蔽了,就是因为和驿站结合!”
“他们的客栈全部紧靠着驿站开,开创合作先河,皇上不是支持驿站进行整改么”
“当时了解的也是部分。天当地的客栈,是周毕染开的。”
皇上把奏折拍到桌上:“朕当时只看到了表面,要知道驿站每年本身是有拨款的,客栈本身也有拨款,开一家有一家的钱,他们成倍成倍滚雪球一样拿到了朝廷的拨款。”
明珠这下明白了,在她的客栈版图上出现了一个大漏洞。
“朕已取消施毕染客栈权利,就地罢免周必清一切职务,朕不允许左右逢源,你中有我,我中有我,奉天分客栈全部不再营业,归属驿站。此外,永福客栈不再插手驿站的事务。”
屋漏偏逢连夜雨,永福学院的事情不但解决不了,现在连驿站的支撑也失去了。
“每一个永福客栈都由你来代表,明珠,你无法脱离干系,你可是担着投名状的人,要看好这些客栈!”嘉庆字字如重锤敲落,明珠心中霎时凛然。
明珠看着眼前的嘉庆,他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更像个皇上,更有担当,岁月在他的脸上也刻出了沧桑的痕迹。
不是不爱,只是这爱,不再是小儿女的单纯。恋爱时一个人可以是天,是全部,真正在一起,才发现这世界上没有二人世界,而皇上的世界更是很多很多很多人的世界。
对于皇上来说,爱她不是他的全部,也不会成为他的全部。
对于明珠来说,她不是一个能在深宫中稳稳当当坐下来的女人,爱嘉庆也不是她的全部。
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都各自背负着很多责任。
明珠落落然走在回绛雪轩的路上,风乍起,将她身上浅紫色宝相样的袖口随风展开,宛如蝴蝶扑扇着阔大的翼,扇得她思绪更加烦乱。
一枝竹蜻蜓”啪“落在她的脚下。
原来是旻宁皇子,一身松石蓝刻丝暗金柏纹的长袍,用明黄带子松松系住,越发长身如岩下松,优雅中不失赫赫之气,微笑着向明珠行礼。
明珠捡起竹蜻蜓:“旻宁皇子真是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