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俞严道:“我进村的路是从那一头走的,好像比你这条要远。”
谭飞点点头:“其实到九湾村最近的路在山上,就是我工作的那个山头。”
张俞严道:“那边的路最近?”
“嗯,也是最老的。早几年这里的路都没有修好,要去九湾村,只能从那山头走。不过那山头虽然崎岖难行,但路是最近的,不用绕这么一大圈。而你来的那条路应该是最平坦的,可以踩自行车。”
张俞严道:“这个确实,那条路虽然远,但是很好走。”
说着,张俞严转头四下张望,反应过来,这边的路好不好走,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想要探寻的是四指山上的那一条路。
相比起那座四指山,这些山头都不叫山头,叫丘陵和小土包了。
继续一路走,张俞严渐渐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了。
“谭飞,我们还要走多久?”
谭飞道:“大概还有四十来分钟吧吧。”
张俞严惊恐:“要走这么久?”
谭飞回头看他:“你过来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九湾村地处偏僻,本来就要走很久吗?”
张俞严顿时想发火。
他过来的时候?
他过来的时候,那是直接坐着四轮轿车到最平坦,人又最少的地方下车,再一路走进来的!
他咋知道去卫生所得走那么多路!
谭飞又道:“来都来了,走着吧,也没事,你身体虚弱,是应该出出汗的。”
张俞严道:“我现在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你走回去也还得这么多路,而且你又不认识路,我不可能回头又给你带路,走吧。”
回想刚才过来的那些路,弯弯绕绕,的确记不住。
张俞严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
走了大半天,终于到卫生所。
时间也不是谭飞所说的四十分钟,张俞严确定,他们又走了一个多小时。
住院部楼上,张瓜皮刚下来,看到谭飞,张瓜皮像是看到了救星。
“谭飞!”张瓜皮快步赶来,“我可算是看到你了!你这家伙真就给我拴在了这!”
谭飞皱眉:“咋回事?家里出了什么事?”
“那庄健的呼噜声我遭不住了,晚上睡觉得给他吵醒好几回!你看着吧,打算怎么着?反正我是不住这儿了!”
说完,张瓜皮的眼睛看到旁边的张俞严:“哎!这小子是谁?我咋没见过他,难道他就是你拿来替换我的?”
谭飞看了看张俞严,还没发话呢,张瓜皮眼珠子一转,立即准备跑路:“行啊!那就他吧,就说好了啊,就是他了,我先走了,我家里真有急事,再见!”
然后张瓜皮就溜了。
谭飞喊他,没喊住,皱眉道:“这家伙,鸡汤都不想吃了吗?”
张俞严心里面则冒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走吧,我们上楼。”谭飞对张俞严道,然后往楼上走去。
这时迎面又跑来一人,是平玫瑰。
张俞严的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