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豹抬头朝窗外的山头看去:“别是碰上了什么猛兽,被吃了吧!我去,那咱们作为巡山员之后,是不是还得去山上捞他的尸体?”
之前平老汉那中了一枪,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让他做过一次噩梦了。
现在要是再碰上一具被野兽吃的七零八落的尸体,林小豹不敢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谭飞道:“也未必就是碰见了什么野兽,有可能是他从崖坡上掉了下去。”
林小豹点点头:“反正不管咋说,就是他出事了,活该!”
这场雷暴持续很久,雨水越来越大,不见变小,谭飞转过头对林小豹道:“行了,就不盼着这场雨停了,你回屋继续睡觉去吧,不用想这事了。”
林小豹道:“那,师父,你也得睡觉。”
谭飞笑:“不睡觉,我也没别的事干,回去吧。”
“嗯,不过你说这事也是因祸得福,如果不是这忽然冒出来的赵心毅给了我和我哥一人一锤子,师父,你说不定就在路上淋雨呢!我们辛辛苦苦风干了这么久的肉干,估计都要打湿了。”
谭飞推算路程,还真是这样,等他们把这些肉干都打包好,这场雷暴降下来的时间应该是他正骑着自行车在路上去往黑市的时候。
“是啊,”谭飞道,“阴差阳错。”
目光看向林小豹的肩膀,谭飞道:“睡觉咋样?这块木头碍事吗?”
“还行,侧着睡就成,就是另外一边的肩头睡的麻了,没办法改。”
谭飞道:“等熬到天亮,我就带你去卫生所,先去睡吧。”
“嗯!”
林小豹回去里间,谭飞也转身回床上。
这场大雨一直下到天亮,谭飞睡醒后,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雨势才停。
林大虎和林小豹早早醒了,两兄弟坐在里间的床上,正在交流“病情”。
他俩伤得不是肩膀就是胳膊,今天的木工活注定做不了了。
谭飞推开门进来:“虎子,豹子,还能走不。”
林大虎道:“没问题,师父,我俩伤得是胳膊和肩膀,没伤着腿呢!”
谭飞道:“那成,穿上雨披,我们先下山。”
林大虎担心:“师父,你说咱们走了之后,那个赵心毅会不会回来?万一他一来就搞破坏,把咱们这些门都给砸烂,发现了我们的肉干,咋办?”
如果是昨晚,这也是谭飞担心的问题,不过现在,谭飞百分百地确定,赵心毅凶多吉少,就算还活着,也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不可能有那样的力气。
肉干继续放里间,谭飞带上同样披了雨衣的林大虎和林小豹下山。
山路湿滑,两兄弟伤的位置让他们很难平衡,谭飞只能扶一个,林大虎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就拄着一根刚砍下来的粗木杆当拐杖。
下山后没有回林家,直奔公社大院。
林大虎留下跟公社里的人交代昨晚被赵心毅袭击的事,谭飞则骑上公社的自行车,载着林小豹去卫生所。
九湾村实在太穷了,整个第二生产大队一共就两辆自行车,都是公用的,用来送信和传邮。
很不凑巧,谭飞汽着自行车刚带着林小豹出村的时候,迎面就瞧见了张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