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得很快,铅笔的顶端在纸上磨擦出非常好听的声音。
写着写着,他停了下来,抬起头不满地看向谭飞:“你在干嘛呢?我让你说啊!”
却见谭飞冷冷的看着他,神情有一丝怒意。
胡斌杰在旁道:“张俞严,你没事吧,我师父是欠你了还是咋?你这什么态度啊?”
张俞严心里一咯噔,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有些忘形了。
张俞严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头一次上山,觉得这里的路好玩嘛!你们不觉得吗?这里就像是走迷宫一样。”
谭飞道:“你画这路线图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我就是对地形图有兴趣!我学习地理的嘛!”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提到了矿,所以你动了心思?”
张俞严赶紧摆手:“不是不是,这你放一百个一千个心,我拿我全家的姓名跟你发誓,我对你们这些矿没有半点兴趣!”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矿产嘛,富的流油,都是钱,但他注定这辈子干不了采矿这一行。
眼看谭飞和胡斌杰好像不信,张俞严继续道:“干嘛呢?在这审视上我了?继续走着啊,这不是在带徒弟吗?”
谭飞冷冰冰地收回视线,对胡斌杰道:“走吧。”
胡斌杰点点头,乖巧跟上。
张俞严看着他俩过去,皱起眉头,知道他现在一些行为确实很容易引起人怀疑,但已经到了这个时间了,哪里还顾得上。
张俞严低头看了看外套的口袋,那里面放着一把女士枪。
不行——
现在还不能用这个,虽然谭飞说往那里面走就是平老汉遇害的地方,可是就如这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分岔口那样,往里面的方向,谁知道又要兜兜转转多少个山头?
朱震栋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才轻易把平老汉打死。
而且就在不久之前,哪怕是平玫瑰和平麻子这些就是青坑村的人,他们到山上都还是要让谭飞带路。
甚至还有已经走过一次,把平老汉尸体带回去的人,再走第二次都认不得路。
得再忍忍。
张俞严轻声在心底道。
走了半个多小时,谭飞基本上在讲一些基础知识,一只猎物都没有打到。
胡斌杰却听得津津有味,遇到一些不懂的,还会开口发问。
然后他们在一个路口停下。
这个路口就复杂的多了,算上他们来时的这个方向,竟然一共有五个方向。
不过整个路口很宽敞,特别平坦,去往的这五个方向也都一样。
张俞严暗道幸好刚才没有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