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证据虽然是宇文亮献上,但如果没有宇文亮爷肯定办不成。
所以李平安很清楚,自己算是欠了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
也幸好有李平安助阵,驴车、牛车使劲儿用,追逐崔参军相对来说,简单很多。
因为崔参军走得匆忙,根本就没有带粮草,只能动用手中的权利,去征用。
所以他们越走越慢。
当他们听后身后驴车阵阵,比之前跟踪的驴车多了许多之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当扭头看到身后领头的人,竟然是宇文亮的时候,崔参军的脸色变得惨白。
其实当李家的租赁驴的伙计跟在他们身后的时候,崔参军的内心就开始变得很是忐忑。
可是王果子做事情很小心。
严格遵守李平安的叮嘱,从来不靠太近。
双方一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崔参军不至于那么恐慌的同时,即便是想发作为难,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而且,王果子他们有牲口使用,他们想要甩开对方也做不到。
不过崔参军心里一直抱着侥幸情绪,那就是他们一直往外走,到时候就能联系上自己在外界安排的势力。
如果对方还跟,自己就可以调动人手,将他们包围吃掉。
自己的主要外部力量被李平安包围了不假,但总归还有些其他的力量,可以调动。
到时候自己有的是办法逃出生天。
但是李平安和宇文亮的到达,让崔参军内心最后一丝侥幸,瞬间被击破的粉碎。
他其实知道,当自己说出自己跟孙家、宋家的关系之后,李平安肯定会找证据,想办法搬倒自己。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搬倒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为之奈何?为之奈何?你们都说说啊,发什么呆啊!”
崔参军吓得浑身颤抖,额头上都是冷汗,脑子在飞快地想着对策。
黎公子见到孙家、宋家两位家主,真的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便摇头上前,走到崔参军近前,轻声耳语了几句。
起初这位崔参军,对于黎公子的建议,是极其抵触的,脑袋不断地摇着。
甚至忍不住指着黎公子喝道,“汝这是要陷害我于万劫不复之地吗?”
黎公子只是温声道,“大人莫急,您会这么做的。”
果不其然,对着对方的驴车、牛车越来越近,崔参军最后真的是没有多余的选择,猛地一咬牙,大声喝道,“所有人听命,布阵,给我灭了这支起义军。”
对方有车,速度明显比自己快,甚至如果对方真的掌握了自己的罪证,他们都不需要对自己动手,只需要不断奔驰,超过自己,去自己前面的城池、州县,将自己的罪行公布于众。
到时候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相反的,如果自己灭掉李平安,抢夺了他的物资,尤其是牲畜这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大人,您时不时糊涂了,后面哪里是反贼,咱们大康的官兵啊。”
本来一直想对崔参军表现自己的旅帅爷皱着眉头说道,“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看到了宇文司马和李刺史啊。”
他是旅帅,接触上层的机会多,自然认识宇文亮和李平安。
从起初有人敢公然用棺椁拦路,甚至剑拔弩张差点爆发剧烈冲突,到了后面,虽然成功离开了城池,参军大人竟然走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对于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位旅帅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
但是参军毕竟是参军,而是崔家子,对于对我的把控力还是相当强的。
这位旅帅发现了问题,也只能服从命令。
可是现在参军,竟然发了疯一样,指着宇文司马和李平安说是反贼,他就不得不考虑一番了。
他是想进步,但是不想上路。
参军的操作,搞不好要掉自己的脑袋。
“我昨天接到朝廷发来的军令,龙舟刺史李平安裹胁僚人和南越人谋反,此时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吞并定南州。”
“这宇文亮就是李平安的内应。”
崔参军大声说着刚才黎公子教给他的措辞,“我带着你们剿灭反贼是真的,只是这反贼不是其他州的反贼,而是定南州的。”
“之所以这么着急出城,是因为城池里有太多的内应,而且一旦爆发争斗,会伤害百姓。”
“我们出城一直在寻找李平安的老巢,李平安明显是发现了此事,派人来准备对我们动手。”
“尔等想一想,李平安做了那么多事,朝廷为何不重重赏赐他,反而任命他做了龙州的羁縻州刺史?说明他的狼子野心,朝廷早就知晓。”
“李平安谋反?”旅帅直接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