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金盏愣在原地,捏着那封举报信,两眼婆娑。
眼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叶倾城焦急万分。她摇晃着崔金盏的肩膀,催促道:“十娘,你快说话啊!”
崔金盏回过了神,“我没有!这信上的内容全都不实!”
她话音刚落,几个穿得落魄的中年男女便从县衙后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看着崔金盏,眼神闪躲,在林奇的怒视下,整整齐齐地跪在了堂前。
其中一黑衣郎君率先开了口:“王县尉,草民邱庄,是林家的邻居,与林家相识多年。我代表诸位亲邻作证,当年的那请愿书是……是崔掌柜以老夫人的性命相逼,强迫我们写上的名字!”
崔金盏睁大了双眼,“邱伯,您说什么?”
另一白发花白的老妇也附和道:“老妪我也可以作证!就是这林家三媳妇,让我们写了请愿书,若不答应,她便会害了林老夫人。”
崔金盏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众人,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叶倾城看不下去,冲到众人面前发问:“他们既然口口声声说是崔掌柜当年逼迫他们写了请愿书,那又怎能证明他们现在不是受人胁迫才出来做证的呢?你们说崔掌柜胁迫了老夫人,可能拿出证据?”
叶倾城的一番话,让那几人瞬间慌了神,他们显得六神无主,推推搡搡地许久,也无人敢上前回答。
那白衣师爷见状,再次冷笑一声。
“这位娘子,既然要证据,那我就给你!”
说着,他突然逼近崔金盏,不怀好意地问道:“崔掌柜,我且问您,这举报信上的字迹,您可认得?”
众人齐齐地看向了崔金盏。
只见她低垂着眼眸,似乎带着一丝伤感。沉默片刻,她蹙着眉头说道:“认得,但绝不可能是她写的!”
就在此时,一位身穿素衣,用脸蒙着半张脸的女子从屏风后面徐徐走出。尽管遮挡着半张脸,但众人还是能透过丝巾看到她脸上严重的烧伤疤痕。
那女子在崔金盏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慢慢向王县尉福了个礼,“民女崔皎皎,见过王县尉。”
“皎皎?你不是跟着林武去南部安家了么?怎么会弄成这这样?”
崔金盏想要上前轻抚她的脸,没想到,崔皎皎竟厌恶地一闪,眼中满是淡漠。
崔皎皎故意与崔金盏拉开了距离。
“各位官爷,我曾是崔金盏的贴身丫鬟,她的所有事情我都知晓。举报信是我亲自所写,绝无半句虚言。”
她顿了顿,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这是当年崔金盏写的给慈恩寺老仆的书信,让她偷偷埋葬了林老郎君,并看好林老夫人,不让她出门。可作为劫持的铁证。”
崔皎皎说着,便将那半截纸条呈了上去。
林奇见状突然神气起来,耍狠道:“崔金盏,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县尉看过了那纸条,便厉色问道:“崔掌柜,这纸条,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