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月装作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精神看着有些恍惚,在外人看来她显然是被吓得不轻,自然有些同情。
只是这副模样却不能让王氏心软半分,她最是痛恨覃明月这副模样。
“赵氏!还不跪下!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不满意我罚你你可以直说!用得着闯这么大的祸吗?”王氏一上来便劈头盖脸地给覃明月扣帽子。
“太太冤枉啊!妾身佛经抄得好好的,不知为何有根蜡烛掉下来了,不知为何刘婆子突然怪叫起来,一直嚷嚷着有鬼,蜡烛掉下去也不知道灭火,妾身见她那副模样实在是害怕,等妾身反应过来要灭火时,那火却怎么都扑不灭,反而越烧越大!连妾身都差点出不去,太太不信可以问问外面的丫鬟婆子,她们当初看到妾身是何模样?”
覃明月自然不会老实背锅,虽然这场火确实是她放的。
“太太,确实是这样,当初我们看到赵姨娘时,她身上实在狼狈,若再晚点出来,怕是……”
被叫过来的丫鬟婆子都承认自己看到覃明月当时的状况,当时那情景实在凶险,覃明月若再晚出来一点,怕是就要葬身火海了。
王氏看着覃明月仍然还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以及那几个丫鬟婆子心有余悸的表情,神色不明。
难不成真的……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若是让我发现谁在背后嚼舌根子,直接打板子发卖出去!”王氏此时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消化掉佛堂被烧的事情,又被闹鬼的事情弄得心绪不宁。
覃明月很快便全身而退,接着回院子里“养伤”了。
“金钏!这几日你在佛堂外守着,可发现有什么异常?”王氏不死心问道。
“太太……其实刘婆子第一日守着赵姨娘便惊慌失措跑出来说闹鬼!只是奴婢以为她是想偷懒,所以并没有上报,当时赵姨娘也没什么异常,奴婢该死!”金钏跪在地上将这几日的异常一一说了出来,只希望能得到从轻发落。
“行了,你平日里最是稳重,错不在你,或许真的……”王氏疲惫地闭上眼睛,金钏见状连忙上前给她按额头。
“太太莫要太过忧虑,想必只是一场意外,那刘婆子可能本来脑子就不正常,”金钏见王氏没责怪她,胆子倒是大了起来。
王氏没有接话,这段日子又要照顾贾宝玉,又要去贾母面前尽孝,忙得团团转,没想到佛堂又被烧了,这些事情都赶着趟发生,实在让她应对不暇。
第二日,王氏便病了,人一虚弱起来,脑子便开始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去世的贾珠,一会儿想到她这些年做下的亏心事,没多久又想到贾宝玉被打的场面、贾政冷漠的眼神,吓得她夜里一连醒了好几次,这病越治越严重。
大夫实在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夫人这是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思虑过重,若再这样下去,什么药都没有用,还是放宽心好好养着身子吧!”
王氏病得双颊凹陷、面色苍白,躺在床上看不出神色,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放轻了动作生怕惹了她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