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高衙内彻底崩溃,再也顾不得什么太尉之子的尊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心里又悔又恨,悔自己不该如此嚣张,恨自己为何惹上这些人。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求好汉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晁雄征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怜悯。
高衙内这种人,仗着父辈的权势,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但此刻放了他,恐怕会引来高俅的疯狂报复。
更何况,方百花刚才那句“早晚要反”,已是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这高衙内,留不得。
“百花,”晁雄征眼神示意了一下,方百花心领神会,收起短刀,走到高衙内身旁,一把抓住他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提了起来。
高衙内肥胖的身躯在方百花手中显得格外滑稽,却丝毫不敢挣扎。
“把他带回梁山。”晁雄征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高衙内听闻“梁山”二字,身体再次剧烈颤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方百花的手,已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捏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更别说求饶了。
他心里充满了绝望,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到此结束了。
晁雄征环顾四周,原本热闹的街市,此时已是混乱不堪。
几个原本倒在地上、捂着腿脚哎哟喊疼的闲汉,此时也顾不上伤痛,连滚带爬地往街角逃窜,扬起的尘土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喉咙发痒。
街边的小贩们匆忙收拾着摊位,将货物一股脑儿地往袋子里塞,然后扛起担子,慌不择路地奔跑起来,那匆忙的脚步声和货物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些行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尖叫着四处奔逃,相互拥挤踩踏,现场一片狼藉。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街边的旗帜猎猎作响,那声音如同战鼓一般。
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人的眼,让人感到更加的不安和迷茫,沙尘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似乎有大批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
街角处,几个躲起来的路人在窃窃私语:“这可是高太尉的儿子啊,他们这下可惹大祸了。”“是啊,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怕是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晁雄征知道,这些人定是去搬救兵了,这里不能久留。
“走!”晁雄征低喝一声,率先向街角走去,方百花一手提着高衙内,紧随其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高衙内被捏得面色铁青,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他的人生,或许就此终结。
“驾!”突然,一辆马车从街角冲了出来,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车夫对着他们大声喊道:“快上车!走水路!速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