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黯无奈,“诸邑公主,你还小,不适合做这些。”
刘珏闻言,当即不客气道:“原来两位公卿知道我年岁小,从没有听说自家公卿打压皇子皇女上进的,而且我也并未给阿父丢脸,你们何故纠缠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坏事。”
汲黯:……
公孙弘:……
没办法,公主如她所说,比他们的孙辈都小,而且身份尊贵,他们不好当着陛下的面说的太过分。
陛下可是护短的很!
汲黯看着面前才到他胸口的公主,心中叹气,询问道:“诸邑公主,你只想当甘泉尉吗”
“不啊!我想当大将军,横扫四方,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带我凯旋而归的时候,阿父带着万民出城迎接我,哼哼……怎么样!”刘珏单手叉腰,目露向往地看着两位老臣。
汲黯、公孙弘:……
原来这缘由是这样。
不过,想必也有卫青、霍去病等人的影响,所以才让公主有如此想法。
诸邑公主与二百余甘泉卫比试能赢,看来也有卫氏血脉的缘由。
陛下答应她,莫不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珏见汲黯、公孙弘语塞,接着道:“其实,让我下定从军的想法,也有两位公卿的功劳!”
汲黯、公孙弘惊诧。
刘彻也疑惑,“阿珏,不曾听你说过这事”
刘珏转身,目望北方,唏嘘道:“身为公主,我不想和亲,又要担起被天下供养的责任,思来想去,只能去战场拼杀了,看匈奴还敢对我打主意吗”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说话时眼神若有似无地看着这两人。
众所周知,汲黯、公孙弘都主张对匈奴实行怀柔政策,尤其和亲。
觉得与匈奴打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国库消耗极大,不利民生。
即使现在,他们也觉得可以继续实行这政策,若是匈奴肯臣服,可派公主下嫁,这可比起打仗要省时省力多,而且不用死人。
汲黯沉默。
公孙弘笑容一时有些尴尬。
刘彻当即冷着脸道:“阿珏莫要互相,你们几个公主,无论哪一个,都不会和亲!”
他可舍不得。
刘珏闻言,冲他乖巧一笑,“我知道阿父疼爱我们,但是我们也要为阿父着想,阿父放心,我虽未上过战场,也知道战场凶险,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保护自己之前,绝对不会去前线给阿父添乱。”
刘彻:“……到时候再说吧!”
等到那个时候,估计她就成亲了,就忘了上战场的事情。
刘珏见汲黯、公孙弘不语,心中满意,明面上则是一脸失望,“我以为二位身为阿父身边的肱股之臣,年岁虽大,见识渊博,豁达开明,原来连我这么个孩子都容不下!”
汲黯绷着脸,看着铁面无情,目光却躲了。
旁边的公孙弘面露懊悔,向刘珏拱手道:“公主见谅,臣年岁大了,不如公主说的那般好,公主说的没错,臣在许多事上,我与汲黯都不如公主开明果断!”
刘珏苦笑,“我一个小孩子,哪能管得了你们,就连阿父对上你们二位都没办法,我更没法说了。”
汲黯:……
他若是能管住陛下,也不会现在还成不了三公。
公孙弘:……
他可不敢为难陛下,平日对于陛下的主意,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啊!
公主说这话,属实冤枉他了。
刘彻唇角勾起了一个几不可查的笑容,面上感伤,“阿珏,你这些话,倒让我这个父亲汗颜了。”
刘珏配合道:“是阿珏的错!”
刘彻:“是朕的错,你身为公主,理应一生无忧,朕却让你有如此忧虑,子夫若是听到,肯定会怨朕的。”
刘珏见状,商议道:“阿父若是觉得心疼,不如再给甘泉卫拨些款项。”
“时候不早了,朕还有事与汲黯、公孙弘说。”刘彻装作没听见,当即下了逐客令。
“……”刘珏瘪嘴,重重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
等刘珏离开,刘彻这才开口道:“诸邑公主被朕宠的有些任性,你们谅解一二,她现在小孩子脾气,等到长大时,估摸就能懂事了。”
汲黯:……
陛下与诸邑公主左一个“小孩子”,右一个“年岁还小”,让他如何辩驳,骂陛下,但是他不听,一昧的宠公主。
而且现在长公主还没有插手,若是事情闹大了,长公主插手,事情可能朝着他们无法控制的方向狂飙。
公孙弘则是好脾气笑了笑,“陛下说得对,公主年岁还小,臣家的那些孩子现在正是玩闹、志气正高的时候,前些日子,看到大将军凯旋而归,他们也有不少要当将军的,吵得臣耳根疼,也没办法说,这个年岁听不进大人的话,等到年长些,估计就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