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笑容凝滞,心中叹息,果然如此。
“哈哈哈!”刘彻看到卫青面色为难,顿时大乐,“咱们面对匈奴十几万骑兵都面不改色的大将军居然被难成这样。”
刘珏趴在刘瑶的肩头,也好奇催促,“舅父,你快些做决定,否则拖久了,我们三个都要淹死了。”
刘彻再次爆笑。
卫青听得眼皮直跳,扶额头疼道:“阿珏,其实我也不会凫水!”
现在就是会也不能承认。
刘瑶:“没事,就当舅父会凫水,就算现在不会,为了以防万一,以后可以学。”
刘珏点头,“阿姊说得对,舅父,你选谁!”
卫青左看看,右看看,心想还好刘琼不在,不过那孩子还小,应该不懂这些,在不在没什么区别。
“我不会凫水!”卫青继续硬着头皮说道。
刘瑶有些失望。
主要是他压根不做选择,这样的话就没得玩,其他人若是有样学样。
就在她思绪翻涌时,就听趴在她身上的刘珏问道:“阿父,若我、阿姊、阿琼掉进水里,你救谁”
刘瑶:……
果然她就听到刘彻慢条理斯道:“朕也不会凫水,阿珏,既然你这样说了,阿父礼尚往来,朕与阿瑶一同掉进水里,你救谁”
“……”刘珏没想到刘彻这么快就反击,小眉毛快扭成毛毛虫,最终纠结道:“阿父,你太大了,我救不了你,我也不会凫水。”
“哦,没事,你可以学,学会了救谁”刘彻笑眯眯问道。
刘珏一听,噘着嘴斜了他一眼,一把搂住刘瑶的脖子,大声道:“阿姊!”
“嘶!”小女孩嘹亮的声音在刘瑶耳边炸起,将她吵得脑子嗡嗡响。
妹妹,阿姊知道你的真心,不必这么大声。
刘瑶注意到刘彻挪到她身上的目光有危险,当即抢答,“不会凫水!”
刘彻:……
……
刘瑶不曾想,刘珏对这个问题上瘾了,见到任何两人都能排列组合,即使面对刘据这种四岁稚童,也不客气,
刘彻用“大将军”的空头支票堵住了她的嘴,不过乐见她难为其他人,那段时间,众人见她就跑。
后来被刘瑶教训了一顿后,终于收敛了。
不过刘瑶觉得,她应该过足瘾了。
……
五月中旬,刘瑶终于将“币制改革策划书”收尾,然后送到刘彻的桌前。
她对此胸有成竹,前段时间她在阿父这里看到了铜钱树,知道刘彻应该已经了解翻砂铸钱法,有了这打底,再加上她写的“策划书“,让他答应币制改革没难度。
刘彻看到如此新颖的行文,顿时好奇起来。
封面上就是“币制改革策略计划书”九个大字,第一页则是目录,看着每一行备注的页码,刘彻挑了挑眉,这也是阿瑶这些年弄出来的,有了目录、页码后,对于一些较厚的书翻找十分顺利……
刘瑶坐在一旁,等候他的反馈。
半个时辰后,刘彻放下手中的企划书,吩咐道:“去叫桑弘羊!”
刘瑶贴心地给他奉上一杯茶,“阿父,喝茶能明目降火,多喝些!”
“嗯。”刘彻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阿瑶,你这个主意看着很有趣,只是民间盗铸情况泛滥,此事朕甚为头疼!”
刘瑶一头黑线,盗铸这事又不归她管,再说民间横行,还不是因为官方的铸币与民间没拉开差距,还有执法不严的下场,铸币权不收回来,这种情况肯定不能改善。
“阿父,这是你要管的事情,我又管不了。”刘瑶瘪嘴道。
刘彻见状,幽幽道:“可若是民间盗铸不解决,你铸的新币百姓不要,你的事能成吗”
刘瑶:……
她无奈仰天翻了一个白眼,开始与刘彻就事论事,“阿父,此事你是强人所难了,一个翻砂法难道还不够吗”
说话时,刘瑶从随身荷包中掏出四枚新铜币放到御案上,歪头道:“阿父,你要明白,你我之间,你更需要这些,我顶多就是数钱的时候麻烦些。哎呀!这也没办法,谁让钱太多了。”
这回轮到刘彻语塞,他再次打开策划书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刘瑶:“阿父,相信你也知道,要想稳固货币,杜绝民间盗铸私铸,就要有严格的惩罚制度,又要让朝廷制币工艺远远超过民间,让民众容易分辨出来,这点不是阿瑶上下嘴皮一说,就能实现的。”
无论古今,要想发展经济,生产力提高是一方面,还要保证货币的稳定。
如果铸币混乱,最后伤害的还是民生,直接导致经济难以发展。
古人并不是愚昧落后的代名词,发展不起来,也是受限于生产力和技术,甚至许多时候古人比她还更加激进开放,所以她还是对阿父有不少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