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一头黑线,“阿姊,阿父若是听到你这番豪言,你这辈子别想拿到大司农。”
“谁说的!”刘瑶偏头,含笑看着他,“阿姊不是还有你呢!”
刘据:……
就是他听了阿姊这话,也有些着实支撑不住。
“噗呲!”刘琼反应过来,当即也开始点菜了,“那我要做丞相!”
刘据脸皮微抽,无语道:“刘琼,阿姊也才只是想着当九卿,你这个三公过分了!”
还是最大的官!
刘琼白了他一眼,“阿姊对九卿没兴趣,她只对国库的钱有兴趣。”
刘据:……
这样听着更吓人。
刘瑶一边品酒,一边看着两人斗嘴。
……
刘彻这次巡幸边塞,至少要花费三个月,对应的,这也是刘瑶自由自在的三个月,阿月、阿轩他们由平阳长公主照料,不用自己操心,也省的平阳长公主无聊。
四月上旬,馆陶传来消息,说是废后陈阿娇病重,将要命不久矣,临行前,想要见刘瑶一面。
不过那时,刘瑶还在忙,就让刘琼和宗正一起去了。
据说刘琼到达馆陶的第三日,陈阿娇就撒手人寰了。
刘瑶唏嘘不已。
不过陈阿娇的事也不是全无预兆,之前刘嫖去世的时候,那是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当时就有传言,说她熬不了多久。
现在去世,也不让人太奇怪。
平阳长公主听闻陈阿娇去世了,神色淡淡,让人将馆陶的人召回。
不知道,刘嫖、陈阿娇到九泉之下见到太皇太后,会不会向太皇太后告他们的状。
……
馆陶县。
过去几十年中,他们馆陶县以烧制黑陶而闻名,不过馆陶县被天下人所知,却不是黑陶,而是他们馆陶县的主人,太皇太后窦漪房唯一的女儿窦太主刘嫖。
据说刘嫖权势最盛的时候,甚至能左右储君的设立。
陛下登基之初,刘嫖上有太皇太后护着,亲女又是皇后,长安何人敢与其争锋。
谁知太皇太后去世后,刘嫖的地位急转直下,窦氏不被皇帝待见,窦婴因罪被斩,后来陈阿娇的皇后之位也没有保住。
而与刘嫖的相反的是,卫皇后一家却扶摇直上,现在储君已立,外有卫青、霍去病两大外戚稳如泰山。
昔日卫子夫与刘嫖的地位,犹如天堑,而今,陈阿娇与卫子夫之间的地位同样天壤之别。
去年窦太主刘嫖去世,而今年她的女儿陈阿娇也随即跟上,他们馆陶县的辉煌,到此彻底没了,今后不知道又会成为哪个公主的食邑。
刘珏带着护卫坐在茶楼里,听着馆陶百姓的议论,面色淡淡。
想起自己与陈阿娇见面时,对方偏执狰狞的面庞……
她虽然对陈阿娇的样子有所心理准备,可是没想到对方会瘦成骷髅,头发花白,堪比五六十老妪。
“你、你不是刘瑶”陈阿娇借着有些昏暗的光辨认出了来人。
“我是刘琼,世人称呼我为石邑公主!”刘琼并没有靠近床边,而是坐在靠窗的位置,“听闻陈翁主想要见阿姊,现今阿父带着母后巡幸边塞,阿姊留守长安处理公务,脱不开身,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前来看望翁主!”
“你……你一个,一个小公主这般对我无理,真当、真当我死了吗你可知,就是我被废了,卫子夫也不敢在我面前无理!”陈阿娇双手扣着床,呼吸急促地看着她,“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堂堂公主,害怕我一个废后”
刘彻居然带一个歌姬出身的皇后去巡幸塞外,不怕丢脸吗
凭什么,当初随便用金屋将她哄了,现在这般对卫子夫!
刘彻表示,丢什么脸子夫身后可是有卫青、霍去病,加上他与她的三女一子,天底下怕是再也寻不到这样硬气的娘家了。
刘琼:“当然害怕,你虽为废后,也是阿父第一个妻子,曾为大汉的皇后。”
“哈呵呵……是啊,我是皇后、皇后。”瘦到脱相的面容让她此时笑起来格外诡异,有些渗人,“当初,刘彻许下金屋藏娇,现今我成了这幅鬼样子……石邑公主,自古以来男子皆薄幸,尤其……刘!彻!等他抛弃了卫子夫,你们卫家将一无所有……你不怕吗”
“陈翁主,我想你搞错了,你将所有心神都放到阿父身上,可以,但是不要推己及人,阿母与你不同,朝野都知道阿母谦恭贤德,温婉良善,她是大汉的国母,太子已立,还有我与阿姊,你觉得,你拿什么与阿母比凭什么比金屋藏娇能打击到谁”刘琼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