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星罗宫宫主想起什么:“陆祁……就是那个说他自己有冤情?的承剑门弃徒,我之前见过?他,就是他告诉了我凤凰受伤的事,他怎么由?你们的首徒搀扶着出来还有,听陆祁的意思,他自己不仅有冤情?,那话里的意思是,陆婵玑的死好像和?陆掌门有关系”
“哎,外?面的传言快传疯了,说什么的都有。”楚慈砚道?,“我不愿让太微宗的弟子们卷入这种?口舌是非当中,但李旭又告诉我说,这陆祁说的事情?不假,如果太微宗不保陆祁,陆祁恐怕会有危险。李旭希望我将他留在太微宗,或是多派几个弟子暗中保着陆祁。”
“我并不知道?李旭在哪里遇到的陆祁,但李旭做事一向谨慎,他的要求我一般都会答应。”楚慈砚说,“这陆祁既然与你打过?交道?,那他说的话当真可信”
星罗宫宫主说:“不像是谎话连篇之人。”
此?话一出,二人脸上?都是深思的表情?。
倘若陆祁的话是真的,那语气里藏不住的对?陆闻枢的指责与讥讽……星罗宫宫主与太微宗掌门敏锐地捕捉到一种?微妙的气息。
正如同千年之前微生溟陨落神坛的那天,同样也标志着太微宗的落寞开?始了。今日,承剑门前任掌门陆子午被定罪的今日,也许在千年过?后?再往回看,也会成为承剑门开?始落寞的转折点。
而他们可以选择在这种?趋势中置身?事外?,也可以在其中搅弄风云,继而得利。
楚慈砚率先说道?:“陆祁这人,我们太微宗会好好保护着他的。”
他侧眸看向玉蝉衣:“你那个师兄呢”
玉蝉衣道?:“递到不尽宗来的邀请函只?邀请我一人参加会试,师兄作为陪同,没办法?到石台这来。”
楚慈砚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后?,神神秘秘凑近玉蝉衣,又问:“自我上?次拜访过?你们之后?,他对?你,是否没有了不规矩的地方”
玉蝉衣道?:“师兄从前也没有不规矩的地方。”
楚慈砚听她这么回答,只?觉得眼前这姑娘简直无可救药,撇着嘴摇了摇头?。
楚慈砚说:“我还是得和?你多说说我那个首徒……”
玉蝉衣连忙捂着耳朵跑开?了去。
远远的,从主峰下来的陆闻枢看着站在星罗宫弟子中间的玉蝉衣与薛铮远,视线沉沉地定在了一直看着玉蝉衣的薛铮远身?上?。
曾经?他反感薛怀灵的每一次出现,却不厌恶薛铮远。
薛铮远是这世上?他唯一当成朋友的人。
可现在,薛铮远再也不是他的朋友了。
听着身?后?那些弟子对?陆子午、对?他的诸多议论,每一道?能被他捕捉到的恶言恶语就像是小时候那些嘲讽他、笑话陆子午的声音一样,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明明他已经?长大,变成了掌门,可此?刻的他仍像小时候那样,同样对?这些嘲讽的话无法?反驳半句,陆闻枢隐忍地闭上?了眼睛。
五宗会试的第一天,考的是文试。考核的是弟子对?一些心法?咒术的熟悉程度。
玉蝉衣很快答完了题,之后?就离开?了考堂,回到了居住的院落。
她一踏进院落禁制,院子里,指尖叩桌等待着的微生溟就站起身?来。
“发生了什么”
“先别问发生了什么。”
异口同声之后?,短暂的沉默,两人再度开?口。
微生溟:“好。”
玉蝉衣:“好吧,先和?你说一说也行。”
“……”
“……”
又是一阵短暂沉默。
微生溟这回先开?口道?:“你应当是有着急想做的事情?,你先去吧。”
他叹气:“我不急。”
他本可以出去打听,但玉蝉衣昨夜在找完薛铮远后?,回来和?他说,希望他待在院子里,至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在回来之后?,她会告诉他,就等着她回来再说。
微生溟一想,明天五大宗门都在,陆闻枢当众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就点了头?,答应了下来。
见他这样,玉蝉衣却不忍心真将他晾着了,她简短道?:“事情?有变,但并非全然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