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大眼睛里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杜玥饶也希望用这种方式鼓励她继续上学。
“她一连回答对了两个问题，而且坐姿是我们班最端正的。”其他孩子虽然有些失望，但心里暗暗较真，明天要更加努力，争取得到老师的大白兔奶糖。
那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捧着糖不可思议。
等下课了，李屠户正好来接李甜儿。
手里提着满满一大袋子，铅笔，橡皮和本子。
正是之前承诺过的，要承包孩子们的所有文具。
李甜儿从他爹手中接过满满一个大包裹，给在座的孩子们发本子。
本子的数量是正计算过的，每个孩子，五支铅笔，两块橡皮，一个横格本，一个田字格本。
对于小学生来说，这些文具足够一个学期的使用了。
杜玥饶没有帮着李甜儿一起发。
想要孩子们记住李甜儿的这份恩情。
孩子们看着崭新的本子和铅笔，橡皮，眼睛里亮晶晶的，像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敢相信这些好东西是给自己的。
在座的孩子们大多都没有本子，即使要学习，写字也只能用烧过的炭在地上写。
在这个不重视教育的年代，村里的人们吃饱喝足都困难，哪里来的闲钱给孩子们买文具。
发的差不多之后，杜玥饶宣布下课。
孩子们蹦蹦跳跳从教室里离开。
其他孩子都走得差不多，那得了糖的孩子才走到杜玥饶面前，小声地说了句。
“谢谢老师。”
随后又将一支铅笔放在杜玥饶的桌子上，这是她看来最宝贵的东西。
“唉，老师不要你的铅笔……”
杜玥饶追上去正想把铅笔还给那孩子，却见那孩子像兔子一样窜跑了。
杜玥饶第一次尝到为人老师的滋味，回去的路上，拿着铅笔给顾肆显摆。
“看到没有，这是学生对我的肯定。”
她昨天晚上，总算是没有白熬夜。
“是，杜老师最棒了。”
两个小家伙也附和着他们爹的话，在杜玥饶身边叽叽喳喳。
“是，杜老师最棒了。”
“杜老师最棒啦！”
夕阳西下，一家四口笑作一团。
杜玥饶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把铅笔还给那小女孩儿。
并且准备告诉她，一定要好好学习，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在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却只在小女孩那里，看到了一个空落落的座位。
班上多了好几个没见过的女生，但其中没有一个是小雅。
上课之前，李甜儿将昨天没发完的文具发给剩下的孩子们。
几个女孩子看着崭新的文具，眼神中流露出渴望，还有一丝杜玥饶看不懂的悲伤。
“小雅怎么没来？”
杜玥饶趁着课间的时候问小女孩前面的那个女生，她依稀记得两人搭过话，看样子关系还不错。
“小雅她妈妈生小弟弟了，她不能来上学，要去照顾她的小弟弟。”
“那昨天为什么来？”杜玥饶疑惑道。
比起直接不让小雅来，最残忍的莫过于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
那小女孩儿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因为来这里上课能领到文具，小雅把那些文具领了，攒着给她小弟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