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内心矛盾不已,她叹息道:“我大部分的嫁妆都投入到了侯府的维修之中,那些已经支出的费用,想要追回只怕是难上加难。”
相较于江姝,江颂宜对郝仁的厌恶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她绝不允许他过得安逸。
“姑姑,即便将此事诉诸官府,护国公也难以占得道理。不如这样,要么让国公府以银两偿还,要么我们就带走一切能携带的财物。我看府中的桃花林颇为秀美,我恩师的那座温泉山庄正缺乏花木,不如移植一些去装点他的园林吧。”
闻言,江鼎廉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凌蓟!”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如果郝仁拒不还钱,他就索性拆了护国公府!退一步说,即便他还不上,国公府的地契总该能充当抵押吧?
江鼎廉行动迅速,立刻部署,当下便派遣凌蓟带领人手前往护国公府搬运财物。
此时的护国公府内。
郝仁自被江鼎廉状告之后,已被革职居家,已有数日之久。
江姝坚决要求与他和离,他却坚决不同意,甚至当江鼎廉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将江姝的嫁妆一并搬离侯府时,他仍未签署和离文书。
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并非挽回江姝,而是难以忍受那股怒气。
他打算等待永定侯府被抄家,江鼎廉失去皇帝的宠爱,江姝的娘家衰败无人撑腰之时,再狠狠地将她休弃!
凉亭之外的芭蕉在春雨中摇曳生姿,点点滴滴的雨声伴随着郝仁独饮。他连饮数杯,方才暂时平息心中的愤懑。
此时,夏知虞抱着账簿急匆匆地向这边跑来,身后的丫鬟都跟不上她的步伐。
她神色慌张,“表哥,夫人此举实在过于苛刻,府中的库房都快被搬空了。她就算要将嫁妆带走,也不该将国公府搬之一空啊。”
夏知虞近日来替江姝管理家务,亲眼目睹了库房中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一度认为国公府就是一座无尽的金山。
如今,她嫁给表哥,心中以为这一辈子都将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生忧虑。
然而今日,膳食房竟然未为她送来那珍贵的燕窝,反而告知她,府中的库房已经空虚,不仅燕窝无以为继,连那些仆役婢女的月俸都无力支付。
如今,她身为家中的主事者,那些管家和管事婆子纷纷向她索要银两,但夏知虞身为一名孤女,她又哪来的私人积蓄呢?
于是,她的思绪转向库房中那些华丽的珠宝首饰和珍贵的字画,心想或许可以变卖一些应急。然而,当她打开库房的大门,却发现其中空空如也,一片凄凉!
“那库房里的一切,都是她的嫁妆。她想要搬到何处,悉听尊便。”尽管郝仁极不愿承认,但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国律法明文规定,女子的嫁妆归其独有,夫家不得擅自动用,因此他无法阻拦。
夏知虞震惊不已:“那么多的财物,竟然都是她的嫁妆?那国公府的财产呢?”
郝仁默然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