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金都盘踞多年,见识过无数世家名媛,她们中的一些甚至能深谙政事,但如此精通斩妖除魔的女子,却是前所未见。
江鼎廉冷笑连连,“不然呢?那秃驴无所作为,还敢指责我女儿。哼,皇上,您就评评理,那鬼胎是否罪该就地正法?”
皇上身为一代帝王,虽然自诩仁厚,但决非优柔寡断之君。他断然回应:“鬼胎确实罪不容诛。”
然而,皇上又觉得江鼎廉对圆通方丈的偏见过于严重,于是他温言宽慰道:“不过,圆通方丈身为佛门中人,慈悲为怀,或许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进行超度。请您也体谅一二。”
江鼎廉微微颔首,却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低头凝视着那份墨迹已干的圣旨,语带保留地说道:“既然这驱邪伏魔的重任已有他人承担,皇上务必慎之又慎,莫要误判了贤能。”
即便是姬宬,也恭谨地拱手进言:“江大小姐实乃微臣的再生父母,微臣愿为她仗义执言。此番多亏了江大小姐及其恩师及时施以援手,否则待圆通方丈抵达,恐怕已是生灵涂炭。恳请皇上明察秋毫,给予适当的奖赏,以免让功臣心寒。”
江鼎廉素来对锦衣卫和西厂这类机构嗤之以鼻,视他们为潜藏在暗处,专司告密的小人。
然而此刻,他发现这姬宬,竟然显得格外顺眼。
既然言辞已经至此,显然圆通方丈并未立下什么汗马功劳,皇上自然无需对他进行封赏。
他不禁好奇地瞥了一眼姬宬,心中暗自思忖:这素来沉默寡言的刀客,今日竟是如此健谈。
“那么,这份圣旨就此作废吧。”
皇上将圣旨揉成一团,随意地抛入旁边的金猊兽香炉中,明黄色的丝绸瞬间被火舌吞噬,化为一缕飞灰。
“那么微臣的女儿呢?那和尚因救人而被封为国师,皇上岂能厚此薄彼?”江鼎廉厚着脸皮,坚决要求对女儿也有所封赏。
他向来不是甘愿吃亏之人,此刻更是不能容忍自家女儿受到不公待遇。
皇上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欢愉的笑容,“哦?难道你希望朕重新册封,让你女儿担任国师之职?”
江鼎廉罕见地露出了一副深思熟虑的神情,而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此议并非不可行。”
尽管国师一职不过是个名誉头衔,但,毕竟也是官场中的一员!
这与后宫中那些仅供伺候君主的女官们截然不同,国师可是能够参与朝会,聆听国政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