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话算什么呢。
“不开,你有事就说。”
以前觉得陆昂是个绅士,对她不屑,但发生了上次的事情。
夏知鸢就不那么觉得了。
陆昂是男人。
有着远超她身高和力气的男人。
“行吧,你出来,我们站在门口说。”陆昂也不勉强,让夏知鸢出来。
夏知鸢想了想,从屋里出来,问道:“什么事?”
陆昂递给夏知鸢两根小金条,“送给你。”
“为什么?”
“请你帮忙,换个房间。”
夏知鸢看着两根小金条,问道:“你不是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钱搞定呢?”
“两条不够吗,五条呢。”陆昂扬了扬眉毛说道。
“两条确实少了,之前都是给五条。”
夏知鸢深呼吸,“六条,不七条。”
陆昂扯了扯嘴角,“夏知鸢,你自己算一下,一根一百克,七条是多少。”
夏知鸢却说道:“你不是说,钱什么都能办到,可就是换房间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呢。”
“这么大的代价都换不了呢。”
陆昂哈了一声,“那你是觉得,我非换不可呢,一楼也不是不能住。”
“那你接着住呗,干嘛要换。”夏知鸢歪了歪头,看着他说道。
陆昂深呼吸,“你就是生气车上的话,我跟你道歉。”
夏知鸢又问道:“你错哪了?”
陆昂:……
“夏知鸢,你过分了。”
他眉眼闪过烦躁和窘迫。
“道歉却没点诚意,连跟人道歉所要面临的窘迫都不能面对,算什么道歉呢?”
“道歉的意思,是表达歉意,允许对方以同样的方式反扑你,接受别人对你的情绪。”
“不是你道了歉,别人就得原谅你。”
“陆大少不会没跟人道过歉?”
陆昂深深看了一眼她一眼,眼神深沉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转身就走了。
夏知鸢看着他背影,嘴唇动了动,神色有些失望,她自嘲一笑。
她在想什么呢。
她竟然会觉得陆昂真的就将心比心,知道自己说的话,多么让人不舒服。
看来是想多了。
陆昂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哪怕道歉,都不一定觉得自己错了。
道歉呢,不过是策略罢了。
夏知鸢转身进房间,关上了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房门被敲响了,夏知鸢打开门,看到是去而复返的陆昂。
他不说话,拉过他的手,将金条塞她手里,“不多不少,你说的数量。”
别看金条不大,但七根金条的还真是不轻呢,夏知鸢的手都往下坠了坠。
她愣愣看着这些金条,金光闪闪的,颇有点闪瞎她的眼。
“真,真给我?”
夏知鸢有些结巴,她就是随便说的,故意为难陆昂。
但现在陆昂真把这东西塞她手里,竟觉得烫手。
这是多少钱哦,太可怕了。
“你说的不就是七条么?”陆昂挑眉看着她,“你不会还要涨价吧,夏知鸢,过分了。”
夏知鸢正在心里计算着这些黄金的价值。
她收不收呢?
夏知鸢摇摇头说道:“我不要。”
陆昂表情无语,“要金条的是你,不要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干嘛呢?”
“能给个准信么?”
夏知鸢:“我想做个君子嘛,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哪里知道你真给啊!
陆昂的嘴是真硬啊!
有时候就是将心比心一句话,他也得花钱了事。
现在,夏知鸢疑惑,要说陆昂不道歉吧,但付出的代价也是足够,也不能说他不诚恳吧。
这段时间,她真是收了不少的金条呢。
不是,陆昂怎么这么多金条。
他是不是枕着金条睡觉?
陆昂轻声道:“收下吧。”
“用这个考验人,谁能禁得起考验。”夏知鸢撇撇嘴,将金条还给了陆昂。
陆昂看着还回来的金条,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知鸢抬头看着他,“我不要,我会跟吴叔说,给你换个房间。”
“就这样吧。”
夏知鸢绕过陆昂,下楼跟吴管家说:“给他换个房间吧,等爷爷回来了,我跟爷爷说。”
吴管家点头,“行。”
既然夏知鸢已经决定了,那就按她的来。
很快吴管家就安排女佣,将东西又原封不动搬回原先的房间。
陆昂:……
他看着夏知鸢,沉默无言,神色莫名。
“你在跟我展示你的高洁?”
陆昂挑眉,略带一丝嘲讽道。
夏知鸢皱眉,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陆昂,你没毛病吧。”
“对,我就是在展示我的高洁,我洁得不得了。”
“要钱,我跟陆爷爷要,我要你的钱干什么。”
陆昂微眯着眸子,夏知鸢这话,直接将他排除在外了。
“你嫁给了谁,你的丈夫是谁?”
陆昂问道。
夏知鸢:“我嫁给了陆家,让你爷爷成为了我爷爷。”
“你的爷爷很好,现在成了我爷爷了。”
陆昂:……
他无语地笑了,“你的意思是,只要在陆家就行,不论是嫁给陆家谁都行?”
夏知鸢歪了歪头,“就是这个意思。”
“我们本来就是假夫妻,真实的是我和陆家的关系。”
夏知鸢脸上带着从容的笑容,“陆家的富贵生活真好啊,我享受到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好日子。”
陆昂:……
“牙尖嘴利。”
他咬牙切齿,甚至是匪夷所思看着夏知鸢。
她的改变让他感觉突然又怪异。
以前的夏知鸢明明就是沉默寡言,内敛敏感的。
现在一张嘴叭叭叭个不停,特别呛人。
一种强烈的叛逆,正在诞生。
可陆昂笑了,“夏知鸢,你现在这样真是……”
好啊!
哪怕夏知鸢反叛的人是他。
晚上,陆老爷子回来了,饭桌上,夏知鸢便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陆老爷子先是看了看孙子,眼神凌厉又带着审视。
他看了好一会,才转头对夏知鸢:“嗯,你想好了就行,他骚扰你,跟我说,我们让他睡地下室。”
陆昂:……
突然地位变得这么卑微。
“庄园的房间里很多,我也不一定就非得睡在一楼,我是跟你们说清楚,尊重你们。”
陆昂说道。
陆老爷子白了他一眼,“做事还要别人允许,你是这种人吗,你十五岁之后,就没这个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