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鸢大口大口喘息,眼前发昏。
与狼共舞,劫后余生。
陆昂轻拍着她的背,语气里带着笑意。
“接吻要换气,不是一口气憋着等到结束。”
“睡吧。”
陆昂声音顿了顿,“不会闹你了。”
夏知鸢嗯了声,听着他如雷一般的心跳,丝毫不敢放松。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和缓悠长起来。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屋里异常突兀,让人心中一惊。
陆昂伸手,挂掉了,可紧接着响了起来,孜孜不倦,大有种你不接我还要接着打。
“你先睡。”
陆昂松开夏知鸢,起身拿了手机出房间接听。
“打电话干嘛?”
陆昂接通电话,语气有点不耐烦,他盯着房门看。
“你这是什么态度,连爸都不叫?”
“你越发混账。”
陆高明的语气比陆昂还不好。
“你爷爷把我叫过去,把你骂了一个多小时,又骂我一个小时,都不带停的,你别再惹他老人家生气。”
“他气得要把你开除陆家户籍,我跟你妈这么大的年纪还要生吗?”
“知道了。”
陆昂语气不以为意,“没事挂了。”
“挂什么挂,没说两句就要挂。”
陆高明顿了一下,“你带着夏丫头出去住了,你想干什么?”
“夫妻住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是没问题,但你太着急。”
陆高明语气变得平和郑重了起来。
“反者道之动,越是心里想要的,就越要忍耐,不能着急。”
“不然结果和追求总是背道而驰。”
“当一件事的事态达到了顶端,就会转换成另外一种结果。”
“夏家姑娘,人还小,经历单纯,就像果冻,力道大了,就会碎。”
果冻?
是像果冻。
陆昂舌尖顶腮,又软又柔。
“两口子呆在一起,别计较太多,好好沟通,你不知道她想法,她也不知道你想法。”
“遇到事情,多哄哄。”
陆高明作为长辈,以自己的经历告诫晚辈。
“哄哄,像你哄老妈?”陆昂啧了声。
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被哄的人晕头转向就相信,愚蠢得很。
他不喜欢父亲无底线的退让,对显而易见的事情都能无视,睁眼说瞎话。
也不喜欢母亲被一哄,立马就扔了脑子。
陆高明反问:“能一哄就好,你妈就吃这一套,她喜欢什么,就给她什么,有问题?”
“没问题,就是旁观者看了有点不适。”
陆高明却说道:“陆昂,这世间的事情,很少能清楚明白地分个是非对错,争个我赢你输。”
“除开一些必须要弄清楚明白公共事务,更多的事情就是水和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团烂泥,粘连不成形。”
陆昂沉默地听着,手机被他握得发烫。
陆高明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了么?”
“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要跟我去公司上班,要让连累集团名声的你,感受下如坐针毡。”
陆昂断然拒绝,“我有自己的事。”
“你还要经营那工作室?”
陆昂淡淡道:“即便要走,我也要打赢这场仗。”
陆高明呵了声,“从小你妈就要给你最好的,一切按照最高的配置,把你养成这副性子。”
“你就觉得,你该配,该得,只要你想。”
“你爷爷不准这次陆家出手,也是要给你教训。”
“知道了。”
陆昂看了看时间,“手机没电了,我挂了。”
夏知鸢听到开门声,闭紧了眼睛,感受旁边窸窣声音,心跳加快。
她现在,真的有些怕他。
即便陆昂说,慢慢来,但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
慢慢来这个缓兵之计,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睡着了吗?”
“睡着了。”
陆昂笑了声,顺手关了灯,屋里陷入了黑暗,夏知鸢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黑暗让人恐惧。
旁边还有个危险的存在。
“夏知鸢,你说慢慢来,想怎么慢慢来?”
黑暗中,陆昂出声问道。
这一问将夏知鸢问哑然了,她开口道:“就,就和以前差不多吧。”
“嗯?”
“那肯定要比以前更,更近一点吧。”
陆昂似乎在沉吟,好一会才道:“嗯,我知道了。”
夏知鸢也不知道他知道什么,精神紧绷,脑袋混沌。
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听到了陆昂的声音。
“夏知鸢,起床了,你要迟到了。”
她脑子还是迷糊的,可身体却僵直地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看到陆昂已经梳洗好了,走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
“我先走了,陈嫂给你准备好早饭,司机送你去学校。”
陆昂说完,人已经出了房间。
夏知鸢长舒一口气,头有些疼,起床梳洗了,下楼,餐桌上已经摆上早点了。
陈嫂笑着道:“太太早上好,先生走得急,没用早餐。”
“早上好。”
陈嫂准备的早点很丰盛,但夏知鸢没什么胃口,喝了牛奶,吃了点东西,就拿上东西去学校。
走出别墅大厅,夏知鸢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冰凉,却让她脑子清醒很多。
司机许姐在门口等着,看到夏知鸢来,连忙打开车门。
夏知鸢道谢,许姐启动车子,开车的途中对她道:“太太,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需要用车,立刻通知我。”
“好。”
两人加上联系方式,许姐从后视镜看了看夏知鸢,“没想到太太你这么年轻,还在念书。”
“嗯,结婚早。”
许姐看她精神疲乏,也就不再说话。
到了学校,夏知鸢下车,找到教室,走向舍友,没精打采。
张雯打量她,“姐妹,你鏖战了十八个男人?”
夏知鸢嗯了声,“对,鏖战十八罗汉。”
张雯突然凑近夏知鸢,嗅了嗅,“你身上味道有点杂啊!”
夏知鸢心中莫名,“你是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