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昂这边散会,收到前台的消息。
姓夏。
他回到办公室,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了香水,喷了些在身上,试图遮掩身上浓烈的清凉油味道。
做完这些,陆昂才按了电话通知前台。
“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
张雯对夏知鸢道,“始终记得目标,咱们的目标是要钱,别被拖跑了注意力。”
夏知鸢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她深呼吸走进工作室,走到了办公室前。
她踌躇了一下,咬咬牙敲门。
“进。”
里面传来声音。
夏知鸢拧开了门把,推门而入,就被扑面而来的味道熏得皱了皱眉。
清凉油夹杂烟味,还有一股香味,实在怪异复杂极了。
就感觉进了金字塔,看到了被塞满香料的木乃伊。
又死又活,又香又臭。
夏知鸢赶紧拉回思绪,盯着陆昂的目光,走进办公室里。
陆昂坐在皮椅上,就那么看着她。
眼波深沉,一言不发。
夏知鸢忍不住垂了垂眼眸,避开他的眼神,看到桌上烟灰缸里摁着烟蒂。
陆昂也开始抽烟了?
夏知鸢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听到了陆昂的声音。
“你来找我,是想明白了吗?”
“考虑清楚了?”
夏知鸢眼里闪过一瞬的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陆昂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考虑好了?”
夏知鸢摇头,“不是。”
陆昂微微皱眉,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抱坐在桌上。
他双臂撑着桌子,将人圈在里面。
夏知鸢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脸色发白,“你干什么?”
“你没考虑好,来找我干什么?”陆昂说着话,凑得越来越近。
他眼神压抑,终究亲上,一沾上,就带着急切的压抑,他拨开了桌上的东西,大手甚至撩起她的裙子。
竟是要在这里,做白日苟且之事。
夏知鸢又惊又恐,双手紧紧拽着裙子,死死压着,看他的眼神不像看人。
陆昂低着头,压抑,低低地喘息着,双手紧紧抓着桌沿,非常用力,手背上青筋越发嶙峋凸起。
再抬头时,陆昂的神色已然是淡漠平静,毫无喜怒。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夏知鸢,“来找我干什么?”
夏知鸢小心下了书桌,看到陆昂拿起烟盒,抖出了烟,点燃了,吞吐着,烟雾朦胧他的眉眼,越发难以分辨。
夏知鸢闻到了烟味,下意识掩鼻,后退两步。
陆昂看她这么排斥,下意识想摁熄了烟,苦涩的烟味刺激得胃里痉挛,想呕吐出来。
他死死咬着烟蒂,没有熄灭香烟。
意志与身体正在强烈对抗着。
他看着她,看到她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眉眼渐渐浮现笃定和轻松。
他将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我很忙,有什么事快点说。”
夏知鸢开口道:“陆昂,我们之前那样,算不算是谈了一场?”
“算,当然算。”陆昂点头道。
他吐出了一口烟雾,看着她道,“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夏知鸢差点翻个白眼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是来要钱的。
“既然我们谈过,分手了,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分手费呢?”
“你骗我签了字,我又穷,打工太累了,我需要补偿。”
夏知鸢直白表达需求。
“要钱啊!”陆昂身体一靠,依靠在椅背上,看着她点头。
“可以啊!”
夏知鸢轻轻松口气,陆昂声音又响起,“但得陪我睡觉。”
夏知鸢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看着他,愣怔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她看到了一个魔鬼。
夏知鸢后退两步,转身便走。
陆昂见此,神色微变,立马焦急起身,长腿快走几步,一把拉住走到门口的夏知鸢。
“走什么,钱不要了?”
陆昂说着话,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几分渴望和挑逗。
夏知鸢甩几下,没能甩开他手,“不要了。”
陆昂微眯着眸子,“谁让你来找我要钱?”
“蒋司南么,那他知道你被我干,尿,了,他能满足你吗?”
“够了。”夏知鸢羞耻难堪,一巴掌甩他脸上。
“羞辱人有意思吗,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过,简直就是耻辱。”
陆昂被打偏了头,森白的皮肤上印上了艳红印记,发肿。
羞愤之下的夏知鸢,用了很大力气,手掌发着抖,手心通红,带着刺痛。
陆昂偏过头来,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渍。
羞辱?
他分明就是被勾的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夏知鸢猛地推开他,陆昂后退两步,稳住身形,眼波沉沉看着她离开。
赵钱多看到小学妹埋头快步走了,就知道没谈好。
他往办公室探了探头,看到陆昂肿着半张脸,不停往太阳穴上抹清凉油,又点燃了香烟。
“进来。”
陆昂深吸了一口香烟,隐隐作呕,他压抑抑制着。
他对门口张望的赵钱多开口道,声音带些沙哑。
赵钱多走进去,说道:“交谈总归是有益双方的。”
但看着陆昂面上的巴掌印,益处大概微乎其微。
陆昂吐出烟雾,“找个人查查,出什么事了,要钱早该要,不是现在来要。”
赵钱多诧异,“小学妹是来要钱的?”
陆昂似笑非笑,“现在来找我要分手费。”
“陆哥你没给?”
陆昂瞥了他一眼,“要先弄清楚发生什么。”
“好。”
夏知鸢有些颓废地走到大厅,三个姑娘迎了上来。
张雯皱眉,“没要到?”
夏知鸢脸色不好,叹息一声,“被羞辱了一番。”
“羞辱?”
张雯震惊,往工作室里看了看,“陆昂这么没品?”
“我们走吧。”
夏知鸢面色反倒平静,终究还是要去找陆爷爷。
她像个犯错的孩子,首先想到的是隐瞒着将事情解决了,就可以像没犯错。
可终究事态不会按照自己想象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