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戌时中,吴石才只身折返,只清浅一眼看到他衣衫一角已经扯坏,额头有黑乎乎的痕迹。
“是怎么了?吴大哥可还好?南大哥呢?”她急急迎上去询问。
“无事!南兄弟藏在崖顶隐蔽处,等着接应我们。刚刚从绳梯那里往崖上去,和几个小喽啰对上,还好有迷药,不然惊了对方更多人,恐怕今儿个凶多吉少。”吴石擦了擦额角的汗,说。
“吴兄弟不急,坐下慢慢说。”荀翊拉了对方坐到火堆旁。
吴石也不推辞,径直坐下说:“五爷,沿这路一直向上,在山崖缝隙的位置,就如赵濯兄弟所说,无路可行。小人仔细搜索,在缝隙的崖壁上,找到了同门之前所说可以借力攀爬的绳梯,是顾顿那些人上下所用。小人和南兄弟借着夜色,倒是摸了上去。只刚露头就被守在那里的人发现,好在小人直接撒了迷药出去,荟春妹子的迷药极是管用,那看梯子的两人没来得及出声,就直直倒了,也算万幸。”
“人倒了,吴大哥如何处理的?”一旁的清浅急急问。
“直接杀了,推下山崖。”吴石无所谓地摆摆手。
清浅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明明答案只能一个,可她好似不求证一番,就觉自己猜测不对一般。
出门时,师父嘱咐她听吴石的话,不能心慈手软,她自是满口答应,可如今听了吴石回答,她说不清自己的感觉。五奶奶说,不擅长的事儿,只跟着擅长的人做就好,别乱出主意,也别横加干涉。她深吸一口气,不再说话。
”从绳梯那里往西大概行一盏茶时间,有一处寨子。寨子不算小,小人在外围转了转,见了人进进出出。小人和南兄弟本想寻了水源,把荟春给的药撒进去,但没有寻到,索性直接把迷药挨个房间用了些,只不小心被一人发现,闹将开来,小人只能先往回来报信,等五爷定夺。”吴石有点懊恼。若不被那人撞破,是不是今儿个事儿就成了。
“吴兄弟辛苦!如今能直接摸过去,已是意外之喜,又何况还让不少人中了迷药,再有南兄弟在上面接应。”荀翊满意地说。毕竟若按照最初想法,他们能否见到顾顿,尚难定论。“荟春姑娘,那迷药药效能持续多久?”他转向荟春问。
“大概十二个时辰。”荟春接口。
“如此,甚好!”荀翊点头。“我们今儿个夜里就伺机上去。只那寨子里已经察觉,绳梯那里恐有人把守,南兄弟可有说法?”
“南兄弟就潜在那附近,小人把剩余的药都给了他。待我们过去,他会伺机而动。”吴石答。
“好!今夜子正,留两个兄弟在此佯装看火守夜,其余人一同上崖!“荀翊一锤定音。不过,他似乎忽然想起来,又转向清浅、荟春:“你二人就留在山下,等我们在崖上安置妥当,再派人接你们上去。”
“五爷,小女有药,不会拖累大家!且五奶奶说过,顾顿等人万一用毒,很是危险,嘱了小女不能离了五爷身边。”荟春开口。
“对!奴婢和荟春都有功夫在身,五爷不必担心!”清浅重重点头。
看荀翊犹豫,吴石说:“她二人虽习武日子尚浅,但只上下山崖没有问题,小人会看顾着。”
“也好!如此,劳烦吴兄弟多多看顾她们两个。”荀翊见几人坚持,遂不纠结,应允下来。毕竟留二人在崖下,虽然有两位兄弟在,但他也担心,跟着上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