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嘴里发苦,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童妈妈真真恶毒!真真恶毒!
清澜惶惶难安的时候,赵荑却意外收到了雱寂庵荀嫣的信。
信送到赵荑面前时,赵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拿起信,看到署名,她才确定信真的是荀嫣写给她的。
信只简短一句:“欲知河道庄绣品,雱寂庵一行!”
赵荑眼神微凝,盯住绣品二字。
荀嫣居然知道河道庄的绣品!看信上语气,她对绣品的来历很是清楚。
“奶奶,大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清浅看向赵荑,语气里毫不掩饰对荀嫣的厌恶。
“是啊,要做什么呢?”赵荑抓着信纸两端,盯着短短的一行字,喃喃重复着清浅的话。
“老奴觉得奶奶还是不要去的好!”周妈妈语带担忧。
“奴婢也觉得不能去!”清湄点头附和。
几个人挑选小主子的春夏新衣料子,都在赵荑书房里。
“若你们是大姑奶奶,现在最想做什么?”赵荑抬头看着三人,开口问道。
“离了雱寂庵!”清浅毫不犹豫地开口。
“奴婢也觉是离了庵堂回府里来!”清湄点头。
“泄愤!“周妈妈看向赵荑。”若老奴是大姑奶奶,最想做的一定是泄愤!是报仇!”
从云端跌到谷底,哪里会没有怨气,又何况如荀嫣一样跋扈无脑、横冲直撞的人。对这样的人而言,被打了,不会想着怎么躲开,而是第一时间打回去。至于打回去会付出怎样的代价,她们暂时想不到,即便想到了,也会因怒气未消而自动忽略!
“鸿门宴么?”赵荑重又看向信上的字,冷冷笑笑,把信扔到一旁,不再理会。
两日后,清浅又拿了荀嫣第二封信回漻园。
“周账房!”信上短短三字,再无其他。
赵荑盯住信纸,沉吟不语。
清湄、清浅都皱着眉。这大姑奶奶要做什么?
“你们觉得什么时间去会会大姑奶奶合适?”赵荑一点点折了信纸,随手抛进煮茶的炭火中。火忽地蹿起,瞬间将信吞没。黑色的灰烬晃着塌下去,没了踪影。
“奶奶理她做甚?她害奶奶还不够么!”清浅一脸不赞成。
“奴婢觉得清浅说得有理!大姑奶奶这么急着见奶奶,难保有阴谋。奶奶不见她,看她能如何?让她日日焦虑不安,不是更好?”清湄难得话里带着情绪。她实在讨厌大姑奶奶!
“害人的人,若不给她一次机会,日后还会没完没了。既然如此,何不寻个我们清楚,她又认为一切尽在掌控的时机呢?”赵荑轻笑。“看,我们也开心,他们也乐意,多好!”
清湄、清浅互相看看,哪里有双方都欢喜的你死我活?五奶奶这是又动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