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尼姑死死盯着赵荑,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赵荑看向一旁的殷师父。殷师父一把提起小尼姑衣领,拖着她,将静室门踢开,将人直直丢进屋里。
“啊——”惊叫声里带着惶恐和凄厉,小尼姑晕了过去。
“还以为多大胆子!”赵荑嗤笑。不过两具尸体,这就受不住了?
荀又被拖到赵荑跟前。他脸色惨白,抖成一团。一个婆子扯了他嘴里的帕子。
“怎么没话了?筹谋这么久,如今可高兴了?”赵荑居高临下睨着他。
“奶奶!五奶奶,五奶奶饶命!”荀又哆嗦着开口,语不成调。
“从满儿那里得了绣品,得了周账房消息,让大姑奶奶以此为借口诱我来这雱寂庵;童妈妈以心衣逼迫清澜就范,设计留下荟春,让我身边无有医者,中了迷药任你等摆布;二太太用账目有误留下周妈妈;满儿姨母假借要将满儿卖去青楼绊住清浅;二太太打手引开殷师父,让我身边没有武力强悍护卫之人;下药迷晕庵里师父,让这庵里随你等胡为!倒是步步为营,处处算计!”赵荑鄙夷地看向荀又。“有这等谋算,日子怎会不好!非要谋夺不该求的东西,真真找死!”
荀又嘴唇翕动,浑身颤抖。这五奶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啊!
赵荑是真的什么都知道!
清澜被童妈妈要挟的当晚,就进了赵荑书房。人被逼到墙角,只能绝地反击。清澜清楚若就此被童妈妈拿捏,此生将永无宁日。即便她终能嫁了荀放,童妈妈就会放过她么?她哪里还似当年那么单纯轻信!
赵荑已得了程姨娘婢女传信,知道事由。原来,荀又家的在府里针线房当差,赵荑一直让程姨娘婢女小心看着。荀又家的虽被荀又各种嫌弃磋磨,但同样受荀又威逼辖制。荀又与二太太搭上线,得了童妈妈知会,逼迫荀又家的寻着机会偷清澜的贴身衣物。
心衣上的鸳鸯,一处丝线需极艳的大红。清澜在漻园各小姐妹那里没有寻到合意颜色,索性带了去针线房问。荀又家的趁她不注意,调换了心衣。清澜回漻园忙着做活,只随手将心衣塞进箱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衣已经被人掉包。不过,即便她知道,也无计可施。东西没了,自然到了有心人手里。
童妈妈又传信清澜,让她在赵荑离府一早吞药,扮作突发疾病,留下荟春。赵荑自不会让清澜真的吃药,只不过演一出逼真戏码罢了。清澜演技不错,看着吓人得紧,不少下人都信以为真。
赵荑一直没有放松对荀又、荀嫣,还有杀淳儿的男人的监视。有人接近荀嫣,赵荑第一时间就得了消息。
荀又找上满儿,赵荑就知道满儿知道的事儿必然被对方知道。果然,绣品是满儿亲见的,周账房当时递的账册是经了满儿手的。如今都成了荀嫣引赵荑进庵的借口。
荀昌儿女被化名李吉的人买走后,赵荑就觉对方总有露头的时候,且一定会和荀又有牵扯。
荀又进出他养的外室宅子时,清泽派的人果然发现了荀昌一双儿女的身影。
童妈妈去见了杀淳儿的凶手后,赵荑收到传信,那人在她离府的前一晚就潜进了离山。
如此种种信息汇集,赵荑哪里会猜不出对方的谋算!
二太太将与她有仇有隙的人都串到一处,也真真难为她了!
“说说看,想如何构陷我?”赵荑斜睨着荀又,满眼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