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也站起身来，急切地附和：“是啊！生了没有？”
女大夫抬手示意他们先别吵，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问道：“谁是产妇的丈夫？”
易中海连忙应道：“我是。”
女大夫神情严肃，语速很快：“现在产妇早产，胎位倒是端正。然而，产妇气血极为虚弱，以致无力分娩，从而出现滞产之象。”女大夫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又道：“可能需要开刀，手术是有风险的，您是保大还是保小？”
这话一出口，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走廊里只剩下易中海粗重的呼吸声。他瞪大了眼睛，像是被这个问题砸懵了，大脑一片空白。保大还是保小，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此刻却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在他面前。
易中海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一大妈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平淡日子里的相濡以沫，那些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他的心。
丁秋楠，也是一脸震惊，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李卫国的衣角，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她看着易中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她明白这个决定有多艰难，任何一个选择，都可能是一生的遗憾。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易中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坚定：“保小！不，保大，大夫，一定要保住我老伴儿，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可她要是没了，我……”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女大夫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您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
易中海无力地靠在墙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
李卫国看着易中海几近崩溃的模样，心中一紧，快步上前说道：“大夫，我也是医生，让我去看看。”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满是焦灼的氛围里，如同注入了一股镇定剂。
易中海这才猛地想起来，还有李卫国在身边，那一刻，就像在黑暗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他一把拉住李卫国的胳膊，手上的力气大得仿佛要把自己的全部希望都传递过去：“卫国，你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保住她们！”易中海的双眼满是血丝，眼神里的哀求让人心疼。
李卫国轻轻扶住易中海，让他缓缓坐下，“一大爷，您先别着急，等下我进去看看。”说完，他迅速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递给女大夫。
女大夫接过证件，目光落在上面，微微一怔，只见证件上显示李卫国是轧钢厂医务室的主任。她抬眸看向李卫国，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又迅速打量了他一番，最终点了点头：“你跟我进来吧。”
李卫国深吸一口气，稳步跟在大夫身后走进产房。
产房里，气氛紧张得让人窒息，仪器的滴答声、护士们的轻声交流，都像是沉重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一大妈虚弱地躺在产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鬓边的头发。
李卫国快步走到病床边，眼神迅速扫过一旁的仪器数据，又仔细观察一大妈的状态，眉头微微皱起。
他伸手轻轻搭在一大妈的脉搏上，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跳动。
“产妇目前气血严重不足，宫缩乏力，必须尽快采取措施。”女大夫在一旁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