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表面平静,其实好奇心早已到达顶点。
她慢条斯理的重新给他诊脉。
华峰一手握拳,身体有些微微发抖,像是在等着被审判。
随着指尖脉搏的跳动,沈星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打量了一下脚边跪着的人。
接着嘴角噙笑。
她这个男装大佬,竟没发现跟着她上阵杀敌的华峰是个女子!
怪不得不让大夫诊治!
她松开华峰的手腕,“华峰,起来说话。”
华峰满脸的绝望的抬头,得了绝症吗?要不然怎么还让起来呢?
叹了口气起身,她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抬头。
被太子殿下亲自抓住女扮男装混进军营当将军,不知道她那些战功够抵罪不?
帐中唯一的椅子被自己坐了,沈星河指了指床边,“坐下。”
华峰很听话的坐下去抠着手指,那双手粗糙又黢黑,手心里全是老茧,根本看不出是女子的手。
沈星河问她,“你可知自己得了什么病?”
华峰反应了一下面露惊讶,“啊?殿下不先问罪吗?”竟然先问她的病?
见沈星河没说话,她决定破罐子破摔了。
华峰摇了摇头红着脸说,“回殿下,我不知道什么病,就是屁股不停的出血,肚子很疼。”
最后怯生生的问,“我还能活多久啊?”
沈星河觉得又心酸又好笑,“你没病,是来癸水了。”
华峰一脸懵逼,“没病?癸水是什么水?为什么不是水是血?”
沈星河竟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给这位一丁点常识都没有的女子解释癸水的事情。
同为女子,她清楚生理期肚子疼有多难受。
先开了药让林乔给她煎好了送来。
并且叫来唐糖,教着华峰如何用古代版卫生巾,并且科普了一些诸如这个期间不能碰冷水等等的常识。
重新换好衣服,抱着唐糖送给她的汤婆子坐床上休息的时候,沈星河才开始‘兴师问罪’。
“你先说说,怎么混进军营的?”小小年纪都当上将军了。
华峰这个时候也明白了,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打算罚她,要不然哪里还会给她整这么多东西。
她大胆的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华峰本名华芬。
“爷爷是军中的伙头兵,七岁的时候父母都被北狄人杀死。”
家中没其他人了,爷爷让她装扮成男孩子,才求着上司将孩子悄悄藏在了身边。
孩子很勤快,一来就在伙房帮着做事,很讨喜。
时间长了,有些喜欢孩子的士兵也教她功夫。
为了伪装,她早就习惯了不把自己弄干净,长大点了还学着男人粗嗓门说话。
能瞒过沈星河的眼睛,显然不是一日之功。
“我从十二岁开始就跟着上战场,今年十七,小将军都是我一刀一刀杀出来的!”
讲到这里的时候,华峰的眼中是闪亮的。
她也是长大立了功以后才知道,百里将军早就知晓一个小孩藏在军中的事情,只不过见他可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沈星河颔首,怪不得一点女子该有的常识都没有。
她默默记下,以后办女校的时候,一定要加上生理卫生课。
“好好休息,药让林乔给你煎,记得按时吃。”
见沈星河听完了就要走,华峰壮着胆子问,“殿下,您会赶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