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ri?”
仁王看了看那份饭,又抬起头看向真田,眼神怪异。
“怎么回事?真田终于疯了吗?”
丸井凑过来疑惑的嘟囔着,紧接着他的面前就放下了一盒蛋糕。
“啊!这个是慈郎爱吃的口味!是慈郎让你给我的吗?”丸井捧着蛋糕双眼亮闪闪。
真田没回答,他去翻自己的网球袋,拿出了一把球拍,然后雨伞也不带就要往外走。
“副部长。”切原忽然出声,“你要去哪里?”
“去挥一下拍。”真田头也不回的回答道,说完他就走进了雨幕里。
“你们副部长的帽子是能当雨伞用吗?”观月初抱着胳膊走过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柳生主动招呼。
“嗯哼,我想找一下柳君,不过……”观月初的视线扫了扫,“似乎来的不凑巧?”
柳和真田是分开走的,因为他在等一个人找上门。
柳撑着伞在无人的路上走了许久,这条路的前面有个亭子,亭子里似乎有许多人在那里避雨。
不过柳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而是接着往前走。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没一会儿,那个人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莲二。”
柳停下了脚步,雨伞缓缓抬起,露出那双棕红色的眸子。
乾贞治缓了缓气息,他直起腰,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直都没能和你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教授。”
“……是啊,好久不见了。”柳的语气很轻,好似就要融进淅沥的雨声里。
如果不是乾贞治一直都注意着柳,可能都没听到柳的声音。
“教授?”
乾贞治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总觉得,柳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的。
柳这时候转过了身,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乾治所熟悉的,有温度的、毫无距离感的笑容。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贞治。”
乾贞治想起了自己目的,他收了收心绪,然后说道:“你还记得那场还没结束的比赛吧?那场到最后,你逃掉的比赛。”
两人曾经作为东京区还算是小有名气的国小双打组合,乾贞治一直以为,他们会一起上国中、高中。
直到大学才会分开。
但是柳就是在国小毕业的那个假期里,突然提出要跟他来一场单打比赛,然后又告诉他,他更适合单打。
乾贞治一直都觉得,是柳背叛了他们的友谊。
先选择离开的人,总会承载另一个人的怨气。乾贞治就是埋怨柳放弃了和他的双打,放弃了和他一起打网球。
“下周的附加赛,我在单打三等你。”
柳看着他良久,嘴角缓缓勾起。
“好。”
嘭!
嘭!
嘭!
一处偏僻的角落里。
真田站在雨幕下,身上的队服都湿透了,皮肤的冰冷和身体里的炙热感互相交替、冲撞。
他对着墙壁挥拍,动作越来越密集。
“什么复诊?你身体又怎么了吗?”
今天出发之前,幸村突然说要去复诊,真田当时就感觉心脏收缩了一下。
幸村看着他许久不语,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
“幸村?”真田有些疑惑。
幸村有些恍然的说:“突然感觉,我记忆里弦一郎,都快没有这样的表情了啊。”
记忆里的你,似乎就只剩了冷漠和疏离。
真田听不明白幸村的话,但是他莫名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弦一郎有没有埋怨过,我不让你继续执行副部长的权利?”幸村突然问道。
真田怔了怔,他摇了摇头。
“没有。”
真田弦一郎从来都不会埋怨幸村精市,他埋怨的永远都只是自己。
因为他做的不够好,所以幸村才会收回那份权利。
幸村忽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苍白无力
“以前可能是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我总是想着,我当部长的话,弦一郎肯定必须是我的副部长才行啊。”
所以哪怕在一开始他就知道,比起真田,柳更适合副部长这个职位。
但是他还是想让真田上。
柳是主动让步的,他本身也并没有一定要得到什么权利的野望。
而真田,是个争强好胜的性格。
因为他赢不过幸村,所以他拥护幸村,但是幸村之下的第一人,他不会让步。
真田的性格,其实更适合做队伍里的王牌代表,只需要对外展现实力,其他什么都不需要操心。
“弦一郎其实也觉得部规很无趣吧?”幸村对真田说,“弦一郎如果不是副部长的话,就能肆意的去和别人比赛了吧?”
“喂!”
嘭——
真田放下了球拍,抬手接住了网球,他侧头瞥向了身后那个穿着青学正选队服的小个子。
越前龙马嘴角轻勾,他抬起头眼神挑衅的看向面前的人:“一个人打多没意思啊,要不,比一场?”
真田弦一郎是越前龙马唯一认可的在立海大里的好人。
和迹部景吾一样,是个很有用的人。
虽然在十年后,真田处处利用职务之便,拦截青学和越前南次郎的“平反”申诉。
但是现在是十年前。
越前龙马观察了很久,他确认真田并没有重生。
而且在他查到的信息里,真田被幸村精市限制了作为副部长的权利。
果然重生后的幸村精市是会对真田有怨气的,不过这也正好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真田以前因为手冢的原因,也是多次帮助青学,甚至为了青学去背刺立海大。
那个时候的舆论都站在青学那一边,所以真田的行为就算不上“背刺”,而是“追求公正”。
越前龙马以前就觉得真田弦一郎这个人,可以做朋友,但不能做队友。
在越前龙马看来,真田一直都是不满幸村精市的,不满幸村精市对内的管理理念,也不满幸村精市对外的处事方式。
在去到训练营之后,真田看不上精神力网球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了。
越前龙马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想明白,真田希望追逐的人从来都不是幸村精市,而是手冢国光。
十年前的真田,正是被幸村精市压制着心底的渴望的时候。
“越前龙马?”真田垂眸看向面前的人,语气冷漠,“看来手冢是没教会你‘礼貌’这个词的意思。”
“每一个学校的网球部都有规定不能私下进行比赛,你作为一个部员随意触犯就是简单的训斥,而我作为网球部的副部长,触犯即是罪。”
真田的话让越前龙马睁大了眼睛,脸上的傲慢也变成了不敢置信。
“你……”
真田不再搭理他,把网球收进口袋后,就转身往另一边的路走去。
“喂!”越前龙马沉下眉,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真田头也不回,也没有留下什么话,径直离开了。
越前龙马想上前,但是刚踏出一步的脚还是停住了,身侧的两只手紧捏成拳。
真田往回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了撑着伞缓步走过来的切原。
切原的手里,还拿着另一把没打开的伞。
真田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切原一个人后,当即就皱着眉走过去。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要是走错路了怎么办?”
切原听到真田别扭的关心,露出了笑容:“有前辈在前面的路,我是不会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