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那孽障在外肆意妄为、惹是生非,下官自知罪责难逃,还请傅大人治罪。”
言罢,他微微抬眼,目光偷偷地在傅恒脸上梭巡,那眼神里既有惶恐,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侥幸。
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兔,虽知危险临近,却仍盼着能觅得一线生机,逃过这一劫。
傅恒剑眉倒竖,星眸中怒火熊熊燃烧,仿若能瞬间将这公堂点燃。
他瞧着蒋赐棨这副到了,生死关头还妄图蒙混过关的嘴脸,心中的厌恶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
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透着彻骨的冰寒,震得公堂四壁嗡嗡作响。
二话不说,转身大步迈向一旁堆满卷宗的桌案。
在那堆积如山的供状之中,他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纸张,精准无误地翻找出刘虎的那份。
他的手指紧紧捏着卷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冷峻与决绝。
仿若即将出征的将军,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敌人。
他抬手朝着旁边候命的侍卫,简短而有力地吩咐道:“把这些拿给蒋大人看看。
让他也好好瞧瞧,自己平日里纵容庇护出了怎样的恶徒,都犯下了哪些不可饶恕的罪孽。”
那侍卫得令,身形矫健,快步如飞地向前,将卷宗呈递给蒋赐棨。
随后又利落地退回原位,身姿挺拔,目不斜视。
蒋赐棨双手好似被抽去了筋骨,哆哆嗦嗦地伸出去,好不容易才接住那卷宗。
才刚瞧了几眼,他只觉脑袋“嗡”的一声。
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万丈深渊,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只觉越看越心惊。
这里面,刘虎那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般的字迹。
仿若带着无尽的罪孽与血腥,每一笔每一划都似在张牙舞爪地宣告着他的恶行;
还有那百姓们联名写下的指控,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层层叠叠,仿若一片血海,触目惊心得让人窒息。
桩桩件件、点点滴滴,都被详尽地记录其中。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在记忆角落的细节,若不是此刻,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自己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脸色由最初的惨白,渐渐转为铁青。
仿若寒冬腊月里被霜打过的茄子,又从铁青变得毫无血色,煞白一片。
他嘴唇哆哆嗦嗦,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听到他喉间发出的“咯咯”声,那是恐惧与绝望交织的哀鸣。
眼见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蒋赐棨知道大势已去,再做挣扎也是徒劳。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整个人仿若瞬间被抽干了精气神,瘫倒在地上。
那姿势,就像一只被猎人射中的大雁,没了飞翔的力量,直直地坠落。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与懊悔,仿若从灵魂深处挤出,微弱而又无力,“傅大人,下官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