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数百名精兵迅速集结完毕,个个身姿挺拔,神情肃穆。
见此情景,阿尔泰一马当先,翻身上马,大手一挥,“出发!”
马蹄声起,尘土飞扬,这一队人马如同暗夜的急行军,向着小镇的方向疾驰而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片肃杀之气。
阿尔泰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决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女儿平安救回来。
华灯初上,翠玉坊内一片喧嚣,脂粉香气与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在后院的厢房之中,新送来的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旁的人摆弄着。
她们眼神空洞,机械地配合着,任由胭脂水粉一层又一层地涂抹在脸上,像是待价而沽的精美瓷器。
静姝坐在最边上,相较于昨日,她的气色好了些许,此刻已然能够开口说话。
然而,她心中的恐惧与愤怒却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
想起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她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此时,外面的大堂里热闹非凡,客人们推杯换盏,吆喝声此起彼伏。
老鸨扭着肥硕的腰肢,手里攥着一叠点单,满脸堆笑地穿梭其中。
“妈妈,昨晚新来的那个静姝,可不得了,今儿个好多客人都点了她的名呢!”一旁的龟奴凑上前,谄媚地说道。
老鸨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两盏明灯,二话不说,转身就朝着静姝所在的厢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静姝扯着嗓子大喊,“放肆,你们别过来!
我阿玛可是山东巡抚,他会来救我的,你们谁再敢碰我阿玛,定会杀了他们全家!”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回荡着。
老鸨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迟疑了那么一瞬。
山东巡抚?这四个字宛如一道惊雷,在她心头炸响。
这可是他们背后的大金主。
这女子虽说模样生得标致,有几分勾人的姿色,但她心底笃定,决然不会是巡抚家的大小姐。
这要是真的大小姐,在自家的地盘上,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想必这女子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知道山东巡抚的名头,想借此来唬人,好逃脱这接客的命运,哼,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过眨眼间,老鸨脸上又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嘲讽与冷漠。
她挥了挥手,对着身旁的老妈子们说道:“不必管她,叫她接着接客,昨天她可赚了不少银子,今儿个继续,她可是棵摇钱树。”
言罢,她扭动着腰肢,扬长而去,仿佛静姝的呼喊就如同这翠玉坊里的一阵风,吹过便了无痕迹。
静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在山东只手遮天,让众人敬畏有加的阿玛名头,如今竟这般不好用了?
连一个青楼老鸨都震慑不住。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平日里穿的绫罗绸缎缠身,吃的珍馐美馔,那些吃穿用度,远远超出了阿尔泰的俸禄。
那些银子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