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瑶的指尖轻点,冰棺矩阵开始旋转。
易云川看见每个时空的自己都在重复相同动作:在瑶池畔剜心、在刑天谷地刻碑、在青铜城喂食建木......
\"我们每个人都是建木的一部分……\"修瑶的笑声带着哭腔,\"你每反抗一次,根系就多缠绕一具冰棺。\"
易云川突然抓住人皮灯的火焰,任由魂魄灼烧:\"那就从我这个错误开始终结!\"
当火光吞没核心领域的刹那,所有冰棺突然调转方向。
棺盖上的铜镜映出惊人景象:昭阳正在啃食金乌真火,大羿的骨箭穿透了巫女重瞳,而刑英协......
他正将一块玉珏刺入自己眉心。
建木在崩塌中绽放最后的花朵,每片花瓣都是个完整时空。
易云川抱着修瑶的残魂下坠时,听见西王母的叹息化作春雨。
\"修正结束!你赢了......\"
沙地上,那株桃树已长成参天巨木。
当易云川触碰树干的刹那,年轮里浮现出全新历史:没有不死药,没有刑天斧,瑶池畔的少女正在采摘真正的仙桃。
\"这是......\"
\"是代价。\"昭阳的声音从树冠传来。
他的金乌羽翼尽数枯萎,怀中抱着巫女逐渐透明的残躯,\"我们用所有轮回换来的新芽。\"
易云川突然发现掌心青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枚桃核。当他下意识要捏碎时,修瑶的声音轻轻响起:
\"种下它吧,这次我们从头来过。\"
沙海尽头,朝阳初升。
没有人看见昭阳袖中滑落的青铜面甲,也没有人注意大羿箭囊里多出的骨铃——那铃铛纹路,与往生城的抬棺人脚铃一模一样。
一切戛然而止,一切正在开始。
“列为道友……欢迎来到天外陨坑!”
易云川身体猛的一颤,他们四人正站在谷口,看着对面刑英协踽踽一人。
四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跳入谷底。
“阁下是……刑道友?”
“刑天谷地执事长老,刑英协!”他面容冷俊,不苟言笑,“诸位来这里是为了本族刑天先祖的事吧?”
“正是此事,还请长老解惑!”
“随我来!”
众人跟随刑英协走在木块嵌入岩体做成的盘山独木桥上,向坑洞内走去。
易云川的靴底触及陨坑边缘的砂石,碎石掉落,呼啦作响,声音回荡,久久不止。
及至底层,五人沉重的脚印印在坑洞地面,发出簌簌之声,黑暗中燃起阵阵火光,然后钻入沙土之中,须臾间,洞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不用怕,是火蝎,这些小家伙可能比你我的年纪还要大……”
刑英协来到岩壁处,伸手按下了一个机关,矿洞里一下变得灯火通明。
易云川见头顶高悬一盏盏琉璃灯,墙上都是方方正正的机关按键。
“这便是刑天谷地的真容!\"
众人跟随刑英协沿着钟乳石林立的小路蜿蜒前行,走出十几丈,前方豁然开朗,是一方极为宽广的地下夹层。
\"道友且看!\"
刑英协指着中央巨大的银白色物体,它数十丈宽,七八丈高,像两个玉碟倒扣的在一起。
“这是什么?”
\"此物名唤‘璇玑’,乃天外玄铁所铸。\"
刑英协的指尖在银白表面划出星图纹路,\"刑天先祖斩落九颗妖星时,其中一颗陨星核心便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