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浓郁香气钻进鼻子,她脚步顿停,嗅着味道闻过去,在屋顶上发现两张熟悉的面孔。
“云沧妹妹!”
白鹤淮大喜,冲月合招手。
苏昌河揽住月合的腰身,长臂一舒,稳稳当当地飞落到地面。
脚一沾地,月合无情地甩开苏昌河,飞奔进异姓姐姐软软的怀抱,“白姐姐,好久不见,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举了举手上的油纸包,她秀眉轻挑,一副“我懂你苦楚”的表情。
“新鲜出炉的烤鸡烤鸭,香酥美味,一个麻辣,一个原味,保管你吃得尽兴。”
深受毒害的白鹤淮眼圈一红,快要哭出来。
“好妹妹,还是你疼我!”
苏暮雨炖好的鸡汤推到一边,油纸包放到桌上。
白鹤淮两只手颤巍巍地一层一层撩开油纸,香气渐浓,她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回是馋的。
当油光发亮的烤鸡烤鸭展现在视野中,白鹤淮彻底沦陷于月合的美食乡。
“要什么男人,妹妹才是最香的!”
月合去厨房洗了手,亲自掰下一只大鸭腿给她,“姐姐,啥也不说了,开吃!”
“吃!”一大口烤鸭下肚,白鹤淮感觉五脏都活过来了,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我来得正是时候。”
一道清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月合两眼放光,“宣姐姐!”
她拉着谢宣进屋,把另一只大鸭腿递过去,“多吃点,你瘦了。”
苏昌河的脸黑如锅底。
谢宣无视身上的杀意,从书箱里取出一瓶佳酿,不客气地坐下,“美酒佳肴,堪称一绝!”
老规矩,大家喝酒,月合饮茶。
白鹤淮把那碗难喝的鸡汤扔进厨房,端出来几个干净酒杯。
苏暮雨从善如流地给月合泡上一杯雨前龙井。
五人围坐一圈,一边轻松,一边阴沉,冰火两重天。
尴尬和怪异构成现场的主旋律。
月合撕下一只鸡腿放苏昌河碗里,男人啊,有时候得哄一哄,“一路赶来,你也累了,多吃点儿。”
苏昌河瞥一眼谢宣的鸭腿,再瞧瞧自己的鸡腿。大小不一,亲疏有别。
心底翻涌着热浪,他一口也吃不下。
月合没办法,仅剩的一只鸡腿也送他,“快吃吧,凉了不好吃。”
别人一条腿,自己两条,苏昌河乐呵了,喝着谢宣倒的美酒,心里甭提多畅快。
气氛由阴转晴,大家热热闹闹地吃肉喝酒。
欢笑声高低起伏,不绝于耳,苏昌河和苏暮雨感到久违的幸福。
一顿饭宾主尽欢,饭后男人们洗碗,女孩子们进屋聊悄悄话。
月亮爬上柳梢,夜风凉凉。
三个大男人坐到屋顶上,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苏暮雨问出心中长久的困惑:“世间恶贯满盈者众多,谢先生为何最厌恶昌河?”
正主儿在此,问答皆不礼貌。
苏暮雨有自己的考量。
月合和谢宣是知己,昌河与月合两心相许,有什么误会最好当面讲开,免得月合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