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陡然变得凶戾,牵起一抹嗜血的微笑。
温度急剧下降,大家打了个寒颤,心头一凉。
“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暗河的!”
苏昌河起身,闭上眼呼吸着吹进来的暖风,嘴角弧度扩大,仿佛感受到了自由。
当天下午,他收到影宗的命令:只要杀了琅琊王萧若风,就放过苏暮雨。
一个是不相干的人,一个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苏昌河不假思索地应下,马上调遣暗河人手跟踪萧若风,策划刺杀行动。
整个天启在内卫司的严密监控下。
暗河影宗的勾当内容不清楚,但双方来往密切这件事,内卫司早早禀告给了萧若风。
这一日,他忙里偷闲地去碉楼小筑坐坐。
过往几兄弟结伴出行,走哪儿俱是热闹非凡。
如今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即便坐在喧闹的一楼大厅,亦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哟!众星拱月的人也会孤单啊。”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如风般飘到他对面。
萧若风抬眸,见那年轻人着黑衣,唇畔轻笑一如既往的含着讥诮。身子一歪,半倚在桌边,姿势略显狂放。
“你跟小师妹在一起了,什么时候唤我一声师兄?”
正事没干、先被占便宜的苏昌河:“……”
尴尬的风稍纵即逝,他脸皮厚,自顾自取一个酒杯递过去。
萧若风摇头失笑,提壶倒酒,絮絮叨叨:“师父不在,我们这些做师兄的送她出嫁。”
苏昌河抿了口酒,捏起筷子夹菜吃,“比我还心急,不知道的以为是你娶媳妇儿。”
氛围意外的轻快。
萧若风生于天启,长于天启,一生如履薄冰。
时至今日,挚友纷纷远去,没想到居然在一个不熟悉的人身上获得片刻喘息。
他索性开起玩笑,“我若想娶,铁定没你什么事儿。”
还挺自信的。
苏昌河悠然浅笑,吃了粒花生米,用力一嚼嘎嘣脆。他轻蔑地瞟了眼对方,并不放在眼里。
“小月亮喜欢真诚的人,骗婚的没有机会。”
揶揄的意味太重。
萧若风难得有窘迫的时候,仰头饮尽杯中酒,苦涩笑道:“如果可以,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一股子感春伤秋、自怨自艾的苦茶子味。
苏昌河才不惯着,点了点头,阴阳怪气地揶揄:“生在普通人家,未必有长大的机会。”
萧若风:“……”
换做其他人,话题肯定没法聊下去了。
这俩不是一般人。
他们的生活充满尔虞我诈,假意中带一点真实的情况可遇不可求。
萧若风倒酒倒得很勤快,“有意思,和小师妹一样专门戳人心窝子。好!非常好!”
面前人身份高贵,苏昌河却从不自卑。
倒酒就喝,动作爽利,丝毫不拖泥带水,叫萧若风高看一眼。
“大家觉得你和小师妹不合适,今日一见,我有点理解小师妹了。
一个出色的女子,孤芳自赏太久难免会寂寞。你撩她、疼她、懂她,满足一切需求,动心是迟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