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小师叔和交心小知己二选一,相当于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先救谁。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不管选哪一个,都会伤了和另一个的情分。
但谢宣完全没有被架在火上烤的为难,挂着悠然的浅笑,落下一颗黑子。
“我……”
啪!
突如其来的脆响打断他的话。
谢宣一怔,顺着声音望过去。
就见月合甩着小手帕抹眼泪,斯斯艾艾地说:“姐姐是我唯一的知己、最好的朋友,怎能让他难做。陈先生,这局我认栽。”
他心底泛起一缕奇异的感觉,像开心,像不知所措,还有点……想笑。
拌嘴认栽不过轻飘飘一句话,却赢得了人心。
陈儒的眼眸大如铜铃,对月合的骚操作毫无招架之力。
回怼吧,人家没发动攻击,走的是迂回路线;揍人吧,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一拳头下去就没了。
“心脏啊。”
语言文化博大精深。
月合只当没听见他的咬牙切齿,小跑到谢宣那边,亲亲热热地挽住他胳膊。
“萱姐姐,我错了,不该拿你当赌注的。晚上咱们出去吃,我请客!”
谁能拒绝一张软萌讨喜的笑脸?
谁能拒绝一个疯狂给自己花钱的富婆?
谢宣表示最近胃不好,适合吃软饭。
“我想吃宫宴。”
他保留一丝读书人的矜持,提出个不那么容易办到的要求,“别的没食欲。”
陈儒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嘴巴张成o型。
他半是嫉妒半是调侃,八卦地提醒:“宫宴的规格普通人吃不上,得特定的厨子、食材。”
月合满不在乎,“小事小事,有钱能使鬼推磨。”
陈儒感叹小姑娘太年轻,“宫宴是身份的象征,有钱吃不起,也不敢吃。”
接二连三的打击并未令月合退缩。
她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陈儒,皱皱鼻子闻了闻,“陈先生,你是不是吃味呀?”
陈儒仿佛那被抓到尾巴的猫,顿时炸毛了,“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为些身外之物吃小宣儿的醋?”
他目光躲躲闪闪,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头喝茶掩饰尴尬。
月合摇了摇手指,“不是一口吃的,是宠。萱姐姐有人宠,你没有。”
听到这话,陈儒镇定下来。
知心人难寻,的确让人羡慕,他发自真心为师侄高兴。“小宣儿淡泊名利,有个体贴他的人也挺好。”
月合和谢宣平辈,在他这儿亦是晚辈。
陈儒目光慈爱,笑意盈盈地注视着月合,晃一晃拳头。
“云沧姑娘,若是苏昌河欺负你,告诉小师叔,小师叔帮你揍他!”
帅气、睿智、不迂腐、武艺超群、有长者风范。
这样的大佬给自己撑腰,月合心情美滋滋,立马“抛弃”知己,投入小师叔的怀抱。
她端端正正地倒了杯茶,双手奉上,眨着星星眼,发出邀请:“小师叔,宫宴一起去呗,人多热闹。”
陈儒不好口腹之欲,但这份心意他很喜欢。
接过杯子抿了口茶,他还想拿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