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淮用手指戳戳他,“彼岸真的存在吗?你在钱塘、南安生活愉悦,心里始终惦记暗河。
起初,你想去家园过平凡的生活,月合妹妹把暗河改造成家园,苏昌河让大家不用再杀戮,也没见你回去。”
苏暮雨耳尖红晕朝四周蔓延,偷偷瞄了白鹤淮一眼。
白鹤淮敏锐捕捉到,立刻跳开几米远,惊恐大叫:“苏暮雨,脚长在你身上,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背这口大黑锅!”
她和月合一见如故,生活在钱塘时经常聊各自的故事。
易文君、玥瑶在月合的开解下,完成理想,迎接美好人生,她大为敬佩。
无知无觉间,那些独立思想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虽然喜欢苏暮雨,但两人的相处中她从未失去理智。
“你一边享受我的温暖和平淡,一边对暗河念念不忘。呸!咋不见你改良计划,带上我一起去?
为我好为我好为我好,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意识和决定,不需要你越俎代庖!”
白鹤淮杀疯了。
这些事情苏暮雨和苏昌河皆心知肚明,可不会讲出来,憋在心里难受,还委屈了身边人。
白鹤淮吃穿用度皆是最好的,才不愿为个男人委曲求全。
这男人不是金子做的,还败家散财,更不能惯着!
她怒指苏暮雨,痛批他:“你和玥瑶有点相似,她讲得多做得少,你做了,不过是被动的。”
苏昌河操控大方向,苏暮雨听命执行。
十几年的杀手生涯里,苏暮雨一直在等待,等暗河大家长之争,等暗河获取自由,等暗河全员走向彼岸。
“暗河是影宗的缩影,易卜企图靠嫁女站到阳光中,和别人有一较高下的资格,结果众叛亲离、家族灭亡。
苏暮雨,你们没从这个惨痛的教训中吸取经验。月合妹妹帮你们改变暗河,你们不感谢她。我提出帮忙,你也一次次婉拒。”
白鹤淮说得满嘴唾沫星子,她歇会儿喝杯水润润喉咙。
调整好呼吸,接着开干。
“我每次没拖你们后腿,还提供大量有效协助,你凭什么因自己的私心阻止我去!
苏暮雨,有本事你筹谋规划,尽可能降低伤亡率。我的命是命,暗河人的命亦是命!”
嗓音洪亮,门外坐着抽烟的苏喆听得一清二楚。
他吓得抹了把冷汗,小声嘀咕:“闺女以前不则样,都系跟小月亮学的。”
想到月合,耳边不由回荡起云沧司农的劝谏,他猛吸口烟给自己压压惊,“云沧家的女银不简单!”
苏昌河身子歪歪斜斜,靠在墙上,闻言眼角一挑,“喆叔,我们家小月亮好着呢。”
苏喆笑骂:“护短!”
“那可不!”苏昌河得瑟地扬起浓眉,“我媳妇儿当然我护!”
一不小心戳中苏喆的痛处,他没护住自己媳妇儿,害得女儿在药王谷孤苦伶仃长大。
郁闷地又吸口烟,苏喆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眼神无焦距地盯着某处。
忽然,他望向苏昌河,沉声问:“小仓河,你们什么时候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苏昌河一噎,轻轻摇头,“不知道。”
苏喆瞥了眼虚掩的门内,闺女和暮雨还在掰扯争辩,他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小仓河,不能继续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借力?借小月亮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