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拟榜的始作俑者。
林向安微微眯眼,语气不变。
“正因如此,我才想与镖局合作。至于赌坊背后的人,我想二爷比我更清楚。”
谢云轻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目光微沉,似是在思索。
片刻后,他放下茶盏,缓缓开口。
“光凭你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让我押上镖局的招牌。”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不疾不徐:“你得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拿什么下注的。”
林远静静地旁观着两人过招。
见林向安并未落下风,便安心地站在一旁,没有插话。
“拿我自己下注。”
林向安神色淡然,语气却格外认真,“我有把握能上榜。”
谢云微微一怔,目光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这是自信?
还是狂妄?
十五岁的年纪考中举人?
若真中了,那可不得了。
谢云嗤笑一声,语气里透着几分不以为然。
“就凭你一句话?你觉得自己能考中举人?让我相信你,未免太可笑了吧?”
然而,林向安并未因他的嘲讽而感到羞辱,反倒神色平和。
“二爷,我既然敢说,便必定有把握。”
林向安很少在人前夸耀自己的经历,即便夸自己,也是一笑而过。
但如今却是头一次坦然开口,诉说自己的履历。
而且这些事迹,即便自己不说,也是能查到的,如今倒是成了自己的优势。
“我十三岁连中小三元,同年入读县学,创办了学报和民报。学报让同窗受益,去年因这事还受到学政宋大人嘉奖。而民报助我报仇,除掉了吴家。那起案件,想来您也有所耳闻。”
顿了顿,林向安继续道。
“今年科试后,我又收到了宋大人私下送来的《历科程墨》,上面有他的详细注解。”
屋里只有三人,林向安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只是陈述旁人的经历。
林远闻言,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他竟从未听林向安提起过学政对他的器重。
谢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林向安这番话,并不是在向他证明自己能考中。
而是在告诉他,他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学政的认可。
“这次乡试的策论,我和同窗反复推敲过,也分析过各位考官的偏好。综合来看,我有七成把握上桂榜,十成把握至少能上副榜。”
即便只是副榜,也意味着已然登榜。
那么黑榜上“未中”的结果,便不成立。
副榜虽非举人,却仍有诸多优待。
可免去生员的岁考,并直接获得下一科乡试的资格。
林向安微微一笑,目光沉稳:“二爷,这样的资格,够不够?”
谢云微微眯起眼睛,显然在衡量这番话的分量。
就像押送镖银,越贵重的货物,价格越高,但风险也越大。
与之相比,这笔赌局的风险虽小,回报却极为可观。
这样的机会,的确不多。
“我想让赵家镖局出面,一方面,不想让人知道是我下注,另一方面,赌坊的手段我有耳闻,也需要镖局势力确保赌坊公正。”
林向安语气沉稳,继续道。
“我出本金下注自己考中,赔率一赔十。若镖局不想跟投,那么可以只做中间人,所得赌金二八分账,镖局稳赚不亏。二爷,您觉得如何?”
既然想要借势,就该有所让步。
“但若镖局愿意下注,那便是合作,赌资按照出资比例分配,盈亏自担。”
林向安淡淡一笑,抛出了另一个选择,让谢云自行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