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
邱诗月皱眉:“你看我东西干什么?”
她接过塑料袋,打开里面的文件,是她和邱母的亲子鉴定。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到最后一行字,瞪大了双眼。
“我竟然,真的不是她亲生的。”
钱姨显然看过了:“你为什么突然查这个。”
邱诗月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好一会才说道:“我曾经在我妈那看到她早年间的检查,她因为掉了一个孩子后不能生育,那我是哪来的。”
她张口就来:“我说我爸为什么跟她离婚,原来他也委屈,没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真可怜。”
钱姨越发心疼邱诗月,安慰道:“不过她从前来看你,都会给你带各种东西,对你也是挺好的,所以是不是亲生的不重要。”
邱诗月皱眉,话题怎么跑偏了。
她努力把话头引到正轨上。
“如果我是别人不要的,她捡了我,我谢谢她,可我同时还看到她检查报告单里有一张整容科的收据。
“我找人问过,这个一般都是车祸或者火灾后修复的费用。
“在做亲子鉴定之前,我在按照收费单上的名字,去了这家叫乐苗的私立儿童医院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2012年,一个七八岁小女孩,在乐苗医院因为车祸救治三天后被宣告死亡。但在另一家叫童康的医院,这个女孩被安排了一场整形手术。
“这个女孩入童康之前,名字和收费单上对得上,但是出院记录里,她叫……”
她的草稿还没背完,钱姨的瞳孔开始涣散,见她注意力不集中,说了她也听不见,邱诗月开始摇晃她。“你到底在没在听我说话。”
钱姨眼神呆滞。
青天白日,突然浮现穿着一条破碎的蓝花裙的小女孩。
她额头凹陷,双臂反折露出白骨,从邱诗月的眼睛里蹦出来,伸着耷拉的小臂,跑过来对她喊:“妈妈,我再也不吃了。”
思绪被喊回来,钱姨望向邱诗月无损的皮肤,完整的额头,光洁的耳垂,她无意识问道,“那个小孩,叫什么。”
邱诗月隐去嘴角的笑:“入院的时候,她叫胡梦然,出院的时候,她姓邱。
“我有去核实过,这个女孩是因为在火化前又有了生命体征,但是因为欠了好多费,医院不愿意医治,也不愿意归还小孩,最后被卖给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而我竟然是这件事的主角,虽然荒谬,但是每到下雨天,我的骨头就疼,难受的很,不得不相信我曾经接受过这样一场手术。”
邱诗月试图在钱姨脸上寻找她相信了的迹象,但她只是低头不语。
半晌,她手指绞着衣角问,“你的左腰上,有没有一块浅褐色胎记。”
“没有。”邱诗月斩钉截铁,钱姨还学会试探她了。“但是我的左肩胛骨处,有一小块浅粉色的印记,像是被烫伤后长出的新肉。”
钱姨轻声问,“所以,你会找亲生父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