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月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坐下身。
她此时的心情,简直用心烦意乱不足以形容。
这老毕登,一口一个不让干这个,不让干那个,她一口气怎么能出的来。
要是条件允许的话,她真想杀几个人,来解解心中的这口闷气。
只可惜,自己人她舍不得杀。
该死的人,她又够不着杀。
江千月憋着一口闷气,她看向下方的一众武将开口道:“你们说,是武国公的性命重要,还是临州城的几十万的百姓重要。”
这句话问出口,下方一众人,无不低头不语。
这可是个送命题,谁敢回答。
江千月也没指望别人能回答,就算别人给出相应的建议,她自己也不好做决定。
随后,江千月看了一眼两位军师:“两位爱卿,你们觉得北凉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他们明知道我们不会做出选择,那他们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两位军师一听,心中的紧迫感小了不少。
现在战局危机四伏,要是让他出计策破敌,他们俩显然无能为力。
要是只让他们说说对某件事物的看法,他们还是胸有成竹。
诸葛宇率先回答:“陛下,北凉此举,无非就两个目的,一是,想让我们骊国大军吓破胆,在心惊胆战和慌不择乱中,不费吹灰之力的碾压我们。”
“第二就是,她们怀揣着某种目的。”
“比如说,给我们施加压力,想让我们拿出诚意换回元帅和几万的俘虏,又或者说,他们是想先捞点好处,在行屠杀。”
“反正不管怎么说,北凉现在就是在玩攻心计,我们要是先沉不住气,绝对会损失惨重。”
王潺也点头附议:“是啊,如今北凉占尽了优势,他们不可能轻易收手,多半是先榨干我们,再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听着两位军师的分析,江千月苍白的面容上一阵抽搐,随后再次出声:“那两位军师既然看得如此通透,可有解决之法?”
王潺和诸葛宇闻言,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们俩如今最怕的,就是问他们怎么办。
能看出来问题所在,但不代表就能解决。
这如今敌我实力悬殊巨大,又形势千变万化,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发生什么。
即便他们临时想到解决之法,也不一定尽如人意。
说不定还会让局势越演越烈,那样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倒不如安心做个小绵羊,不求大富大贵,也不希望成为临州城的罪人。
他们俩连忙跪了下去,多一个字也不敢说,一边磕头,一边冷汗淋漓的颤声说道:“臣无能,臣该死!”
这些天,江千月的一颗小心脏,可谓是千疮百孔。
不光战争局势让她头疼不已,就连李昭阳也让她茶饭不思。
如今临州的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间,江千月就如同陷入梦魇一样的难受。
此刻又看到两位军师这无能的表现,江千月一张俏脸阴沉的可怕,只感觉一股阴风直冲脑门。
她真的很想杀人。